政治的争论（提姆·凯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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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经: 马可福音12：13-17

13 后来，他们打发几个法利赛人和几个希律党的人到耶稣那里，要就着他的话陷害他。

14 他们来了，就对他说：「夫子，我们知道你是诚实的，甚么人你都不徇情面；因为你不看人的外貌，乃是诚诚实实传上帝的道。纳税给凯撒可以不可以？

15 我们该纳不该纳？」耶稣知道他们的假意，就对他们说：「你们为甚么试探我？拿一个银钱来给我看！」

16 他们就拿了来。耶稣说：「这像和这号是谁的？」他们说：「是凯撒的。」

17 耶稣说：「凯撒的物当归给凯撒，上帝的物当归给上帝。」他们就很希奇他。



我们查考了人们对耶稣所提出的一系列尖锐棘手的问题，马太、马可和路加都记录了这一系列的谈话，这是在耶稣洁净聖殿之后接着发生的事件。每一个问题都与某特定的主题有关。今天我们要思想关于「政治」的主题。耶稣对政治的看法如何？实际上，这就是问问题的人所要知道的。他们用当时热门的话题，迫使耶稣说出祂的立场。我们知道法利赛人和撒都该人的神学立场是对立的。法利赛人和希律人则在政治立场上对立。希律人是罗马王权的支持者，法利赛人则否，他们意图迫使耶稣说明其政治立场。我必须说，在纽约谈到耶稣时，很难避免不谈到政治的问题。当我们谈到耶稣和基督教时，纽约客就会问：这在政治上有什么意义？是否意味着我必须改变我的政治立场？成为基督徒之后，我是否要遵行某些政治规范？这些问题的答案，都在耶稣的回答之中。

我们从这段经文中看到三个重点。针对这个革命性的问题，耶稣的回答也是革命性的。在耶稣的回答中，祂指出一个革命性的革命；此革命是革命性的革命。首先，讲到这是一个革命性的问题，我们就必须了解问题的背景。直到准备这篇道之前，我对此背景还不太理解。因为他们所谈论的税，不是普通的税，而是一种特别的——人头税（head tax），是许多税中的一种。「人头税」是每年交一次的税。当时在这税施行的时候，引发了反抗的行动。税的本身不是重税，却具有象征性的意义，它表示对凯撒大帝的尊崇。在此事件之前二十五年，当人头税开始征收时，曾经引发了武力暴动。暴动的领导人是加利利的犹大，他做了三件事：首先，他呼吁犹太人不要缴这税；其次，他以军事力量清除了聖殿，赶出罗马人和外邦人；最後，他说要神做他们的王，不要凯撒做他们的王。他们要带下神的国度，除去不公平、压迫。结果，他被击败、捉拿和处死。

二十五年后，耶稣以神的国度为其宣教讲道的中心，成为祂整个教导的基石。並且，耶稣在不久之前才洁净了聖殿。祂把做买卖和换金钱的人从聖殿赶出。法利赛人就是在这种背景之下，向耶稣提出这个政治性的问题——你对「人头税」的看法是什么？大家都非常熟悉这段经文，通常的解释是说这些人想要给耶稣找麻烦，因为不论耶稣说缴税或否，似乎都会得罪一方。但是，你们知道他们实际上的问题是什么吗？他们要问的是：“你是革命分子吗？”传讲神国度的信息、洁净聖殿、拒绝缴人头税，就必定是革命分子。这正是一个陷阱。如果耶稣说，不要缴人头税，就等于是宣告武力暴动。这是曾经发生过的事件，其结局就是武力镇压。祂若是说要缴税，每一个听过祂讲神的国的人，都会认为祂所说的神国是捕风捉影、空谈而已。

为什么说要缴税，就会使得祂所传讲的神国的信息无效呢？我们是通过我们现代文化的思维框架来读《圣经》的，因此会把神的国度变得属灵化了，认为神国度的意思就是——神住在我的心里，带给我内心的平安。我们必须了解像启蒙运动的约翰·洛克（John Locke）、康德（Emanuel Kant ）这些人，在历史中首先宣称宗教是一种属于个人的、灵性上的、私密性的行为，与公众化的世界无关。历史中大部分世代的人都没有这种想法，他们都认为宗教与人的整个生命息息相关。当耶稣基督倡导神的国度时，祂引用旧约《聖经》中关于神国度的经文，并没有说神的国度是属灵的。《聖经》告诉我们，神的国度是要处理真正的贫穷、不公义、苦难和饥渴的问题。在路加福音第四章，耶稣引用以赛亚书中关于神国度的经文，祂说：“主的灵在我身上，因为祂用膏膏我，叫我传福音给贫穷的人；差遣我报告：被掳的得释放，瞎眼的得看见，叫那受压制的得自由，报告神悦纳人的禧年。”（路四18）耶稣是在宣讲神国度的信息，祂不是在说：“我不是革命分子，你缴你的人头税、做一个奉公守法的好公民，得到你内心的平！”然后就这样地走开，使得神的国度成为烟消云散的空谈。你看到了吗？ 祂若说要缴税，便会失去群众；若说不缴税，便会受到政府的逮捕。这真是一个为难的立场。所以，这是一个革命性的问题，他们所问的问题是：“你是革命分子，要以革命的方式带下神的国度吗？”耶稣的回答是什么？祂的回答是绝对精彩的。

当政治人物被问到难以回答的问题时，通常都不会回答，因此使得人们感到愤怒。当时在场的人却对耶稣的回答感到希奇，因为耶稣并没有不回答问题，祂的回答超出人所想的範围之外。描述这个回答最好的方法就是认识耶稣所拒绝回答的；也就是人们企图要祂回答的。
  祂拒绝了三点：
「政治化的单纯」（political simplicity）、
「政治化的自满」（political complacency）以及
「政治化的优越」（political primacy）。



首先是「政治化的单纯」

我们注意到他们在最后又以不同的方式问了同一个问题：「纳税给凯撒可不可以？我们该纳不该纳？」这等于是要耶稣摊牌，说是或不是。耶稣没有说是或不是。当耶稣讲到我们与祂的关系时，祂的回答总是非常清楚的。

纽约市的列克星敦大道（Lexington avenue）在60年代的时候，有一个餐厅的招牌这样直接了当的写着：“现在就来这儿吃吧（Eat here! Now）。”你不会不知道餐厅的老板要说什么。许多耶稣的教导就是如此直接了当——现在来跟从我！当耶稣讲到我们与祂的关系时，是十分清楚的。但是，当祂讲到我们与「政府」之间的关系，以及我们与「政治」之间的关系时，祂没有简单的说是或不是。我们将会看到，祂的回答是平衡的、巨细靡遗的，甚至是似是而非的。祂同时赞成和反对钱币上所代表的观念。他们要祂简单的回答，但是耶稣却不这样做。在还没有谈到其他的事之前，祂首先拒绝了「单纯的政治观」。这种看法的实际意义和应用是什么？这就是说，我们不可以把耶稣自己都不愿意做的事，说成是耶稣所作的。我们不能说，某政治观念，某政治团体，某特定的政治立场是耶稣的看法；耶稣会赞成某种政治观念、政治团体，等等；就是如此简单，所有的基督徒都应该支持。但是连耶稣都不愿意持这种简单的看法，你为什么要把这种观念加诸其上。

不久之前，我听说有一位白人牧师和一位非洲裔牧师，同属有相同教义的一个宗派，辩论关于总统选举的事。他们都向对方说同样的话：“我不敢相信任何有脑袋的基督徒会选那个人做总统。” 为什么读《圣经》的基督徒会选他？我认为绝对不可以这样说。想一想，环境管理重要吗？《聖经》是否教导我们要管理自然环境？我想是的，《聖经》的前三章的确提到一些这样的问题。如果这是你深信的聖经神学原则，你就可以把选票投给拉尔夫·纳德（Ralph Nader）。而非洲裔的基督徒则会认为，一些国家公园的政策怎么会比种族不平等来得重要？我们可以据此类推下去。你看到了吗？根据合于《聖经》的神学原则，会有各种不同的政治选择。你不能说，这是耶稣的政治团体，这是耶稣的政治理念，耶稣自己都不会如此，因为这样，你就把神和凯撒纠结在一起了。耶稣拒绝「政治化的单纯」，祂拒绝被放在盒子里面。



不仅如此，耶稣还拒绝「政治化的自满」和「政治化的优越」

这是什么意思？经文说祂要了一个银钱，並且问钱上面的像和号是谁的。像是凯撒的，号写着：「提庇留 ·凯撒，神的儿子，奥古斯都，大祭司」（Tiberius Caesar, Son of the God,  Augustus, Pontifex Maximus）。对这「像」和「号」，耶稣是如何说的呢？祂说：“凯撒的物当归给凯撒，神的物当归给神。”「像」这个字的希腊原文是icon（图像，形象），祂用这个字的意思是：把有凯撒图像的东西归给凯撒，银钱上有凯撒的图像就是凯撒的东西，但是把有神的形像的东西归给神——就是我们。当耶稣这样说的时候，祂做了几件事；首先，这是历史上首次讲到「政府权限」的理论。直到此时，就连犹太政权也持有这种看法，认为政府、国王和掌权者具有神圣的权柄，不受任何人的质问。每一个政权、君王都说他们是神所拣选的，并且具有绝对的权柄，无人可以过问。耶稣却不认为如此，祂说可以把有凯撒图像的东西归给凯撒，但是不要忠贞于他（don’t  give him the allegiance）。换句话说，耶稣的说法是非常矛盾的，因为祂改变了原来问话中的动词。原来的问题是，我们是否应该要把税「给」凯撒。希腊文的「给」（to give）通常具有「呈献」（to present）的意思。NIV版英译聖经的翻译并不是最好的例子。KJV版英译聖经则翻译为：“把凯撒的物「呈给」（render）凯撒，把神的物「呈给」神。”这个字的直译应该翻为「归还」（to  payback）其所应得的。你看这差距有多大的！一个暴君所应得的是什么？也许他应该得到属于他的金钱，难道他不应该受到抵抗吗？耶稣是说，你可以把某些凯撒所要的物归还给他，但是，却不能把凯撒最终极要的给他——也就是完全接受他的体系（他的压迫体系、不公义的体系和排他性体系）。他要求完全绝对的忠贞、绝对的权柄、没有人能批判他，这是我们所不能给他的。著名的《新约》学者莱特（N.T. Wright）指出，耶稣在这里拒绝要成为叛党（就是不缴税），但祂也 没有说仅要做一个缴税的好公民。祂表面上否定了二者；但是以另一种意义而言，祂却肯定了二者。没有人会否认，耶稣拒绝给予凯撒最终极的忠贞，是革命性的行为，但另一方面，也没有人能说，耶稣拒绝向凯撒缴税。

耶稣所说的重点是：加利利的耶稣的确在设想革命，但这与加利利的犹大所领导的革命完全不同。耶稣所倡导的，是既不接受凯撒的政治体系，也不进行政治反抗行动。耶稣是在说：「是的，政治革命将会发生，聖殿将会被洁净，但并非你们所设想的方式」。这就是为什么人们感到震惊的地方，因为耶稣没有说要反抗缴税，也没有说要完全接受凯撒的政治。祂是在说，「我是革命分子，但却是你们从来所未见过的。」这就反对了「政治化的自满」和「政治化的优越」。耶稣说「把凯撒的物归给凯撒」时，祂是在反对两种不同的拒绝纳税的团体：一方面是犹太爱色尼派人（Essenes） ，他们处理不公义、贪腐和棘手的社会问题的方法就是放弃（死海书卷据说就是他们所保存下来的）。他们不愿意成为凯撒政治体系的一部分，所以就出走、成立自己的社区。耶稣却说，你必须呈交给凯撒，祂不愿意跟随祂的人离开政治体系，与政治无关。但是，另一个与他们完全相反的拒绝缴税的团体就是激进党（The Zealots），他们要反抗。耶稣很清楚不是要走这条路，因为祂不但反对「政治化的自满」，同时也拒绝「政治化的优越」，认为政治是处理社会不公义的主要途径。耶稣不要门徒完全弃绝政治，但同时，也不要他们把政治作为主要的途径，并且要他们持守神国度的概念。祂是在说：在凯撒之上还有一个更高的权柄，掌控凯撒。我将要带下神的国度，但却非你们所想。这就是为什么人们对祂的说法感到希奇。耶稣的观念在狭义上是完全非政治化的，但在广义上却是极度政治化的。祂没有特定的政治项目，但是在广义上，带下神的国度，处理真正的贫穷、不公义、苦难和饥饿，却有十足的计划，不只是灵性上的平安；祂要带来的革命是前所未有的。就是在这段经文中我们都可以因为马可福音的反讽意义，而发现这个真理，，（马可是四福音作者中最喜欢使用反讽）。他在第15节中的用语指出了这是何种革命。到底什么样的革命真会改变这个世界，而其基础却是非政治化的？

耶稣说，「拿一个银钱来给我看！」藉此，马可指出这个舞台上有两个人：凯撒和耶稣，两人都说他们是王、他们是神的儿子、他们是大祭司。但是看看他们之间的差别有多么巨大，其中一位拥有世界上所有的银钱，银钱上都刻有他的像；另一位则没有任何银钱，他还要向别人要一个银钱。一个银钱是当时最低的一日工钱，而耶稣却连这样的钱也没有。一个没有任何银钱的王，相对于拥有所有银钱的王。当耶稣说祂要带下神的国度时，祂是讲到一个不同于凯撒的国度。祂不是说祂要取代凯撒，比凯撒更好。祂是一个没有钱财的王，祂是一个这样描述自己的王：“飞鸟有窝，狐狸有洞，但是人子却没有卧枕的地方。”祂不是要做一个更好的王，而是要带来完全不同意义的王权，所以会带来完全不同意义的革命。祂的革命反抗革命；祂的革命是一种革命性的革命。你必须要明白，为什么这个王必须是一无所有的。要了解神的国度和这个世界的国度之间的区别，就必须要看路加福音第六章。

20 耶稣举目看着门徒，说：你们贫穷的人有福了！因为神的国是你们的。

21 你们饥饿的人有福了！因为你们将要饱足。你们哀哭的人有福了！因为你们将要喜笑。

22 「人为人子恨恶你们，拒绝你们，辱骂你们，弃掉你们的名，以为是恶，你们就有福了！23 当那日，你们要欢喜跳跃，因为你们在天上的赏赐是大的。他们的祖宗待先知也是这样。

24  但你们富足的人有祸了！因为你们受过你们的安慰。

25  你们饱足的人有祸了！因为你们将要饥饿。你们喜笑的人有祸了！因为你们将要哀恸哭泣。

26 「人都说你们好的时候，你们就有祸了！因为他们的祖宗待假先知也是这样。」

耶稣在这两段经文中重复地指出四种价值，作为神的国度和世界的国度之间的区别。这四种价值就是：权力（power）、成功（success）、舒适（comfort）和名望（recognition）。这些价值以三种方式主宰着世界的国度。首先，你必须拥有他们、你为它们而活、它们是你生命的目的、你渴望要拥有他们。其次，你生命中所有的决定都基于要得到它们。人们住在纽约，绝不会是因为纽约人须要好邻居，而是为要增进权利、成功、舒适和名望；也许不是为了舒适。第三，我们瞧不起那些没有它们的人，认为他们是底层的人。耶稣说：人的国度里所有的革命，并没有任何根本上的改变，不具任何革命性，仅是改变了游戏的参与者，而这些价值正是那些掌权者一直追求的。每一个革命分子都要取得权力、名望和成功。

两年以前，我读到一篇文章，著名的法国后现代激进派哲学家米歇尔·福柯（Michel Foucault），于1931年在法国北部的人民法庭，与毛泽东主义和社会主义人士 辩论。因为一场矿坑的意外事件使得许矿工死亡，社会主义人士认为，法庭绝对会不顾公义，袒护掌权者、大公司和有钱人，所以要阻止法庭，并要说明真相。讓我感到十分驚奇的是，当他们与福柯辩论的时候，以为他基本上是社会主义支持者，所以是他们的联盟者，然而福柯却彻底的瓦解了他们的论述。他说，真理是这个世界的东西。每一个认为他自己拥有真理的人，实际上是在玩权力的游戏。当你说设立法庭是為了人民的好處時，实际上是为了赞同你的意见的人民，並且把其他的人排除在外。每一个革命基本上都是一样的，你若不能在基本上除去你自己的权力和包容异己（就是那些不属于你们政党、不是你们朋友的人），就不能设立人民法庭。这就是耶稣基本上所说的，只要是属于人的国度的人，都受到这四种价值观的掌控，每一个人都极力地追求这些价值。所有人的国度内的革命，都不是真正的革命，而是重新安排家具而已。耶稣说：让我带下真正的革命——神的国度。神的国度对这四种价值，有着完全不同、完全相反和颠覆性的看法。耶稣是在说：“看我！与其他任何君王都不一样，我是没有任何银钱的王，我是舍弃金钱和权力的王，直到最后。我是没有名望，没有受到表彰的王，是受到拒绝的王，直到最后，我的父把脸转向我。”你们看过这样的君王吗？政治家们无力做任何事，除非他们拥有权力、被选上。耶稣的王权不在于祂是否被选上，而在于祂被处死。你看过像耶稣那样的君王吗？祂不但不顾成功、受表彰、安适和权力，还耗尽一切地医治病人、爱穷人、喂饱挨饿的人，並且把带到祂的国度的人，使他们改变、具有祂自己的形象。所有从人的国度转到神的国度的人都会像耶稣。

我们如何像耶稣呢？我们不再需要这些价值，不再受到这些价值，权力、成功、安适和名望的驱使。如果你得到这些，很好！但是你不再受到它们的掌控，不再按照这些价值来作你生命中的抉择。你行善不是为了对自己有益处，能够得到权力和地位。在神的国度里，你花费金钱、建立人际关係是为了使他人受益。你会说：谁能这样生活呢？你必须了解为什么耶稣是一个没有任何银钱的王？为什么祂贫穷？为什么祂被人拒绝？这是一种政治的言论、政治的典范吗？不是的！祂是为了你的缘故，才成为一个没有任何银钱的王。福音的内容就是——祂在十字架上为我们承受了我们应得的贫穷，使得我们能够蒙神的悦纳、承受无比的财富和未来。耶稣在十字架上承受了神的愤怒、神的离弃、人的唾弃以至于死。祂替我们承受了我们所应该受的一切。

除非你看到耶稣并非仅是一个爱穷人、医治病人的典范，看到祂这样做是为了你的缘故，替你承受愤怒、贫穷和你所应得的，以至于你现在能够蒙神悦纳，得着无比的富足、平安和认可；除非你不再受到这个世界上的权力、成功、舒适和表彰的掌控，从人的国度转变进入神的国度，你才能够自由地以牺牲的爱来爱这个世界上的人。唯有这些价值在你身上的权势，因为耶稣在十字架上所成就，而被击毁时，你才能够像耶稣一样为世上的人的益处而活，而非自己的需要。你终于得着这样的能力来生活。

但愿卡尔·马克斯在这里，我们就可以对他说：卡尔！你说「宗教」是人类的鸦片。这是没有错，但是「福音」却是人类的嗅盐。卡尔，我要问你一个问题，这个世界若真是如此，为什么我要为了真理而丧失我的工作？为什么我应该放身份地位段帮助他人？如果我的工作和身份地位是我的一切，为什么要为了他人而丧失这些？如果这个世界是一切，如果世界上的权力、成就、舒适和名望是我唯一能拥有的一切，我可能会做一些善事，但为什么要为了他人而失去这一切？但是，我若是能够藉着耶稣，这位没有世上权力、成就、安适和名望的君王，在十字架上所成就的，从人的国度转变进入神的国度，唯有如此，我才能成为一个革命者。38:13 这是革命性的革命，因为其他的革命都是要争取这些价值，而耶稣却要藉着放弃这些追求，而带下神的国度，真正地解决饥饿、逼迫和不公平。

没有人比曾经住在纽约的已故非洲裔牧师史金勒（Tom Skinner） 更了解这些。他在1970年宣教大会（The Banner Missionary Conference）上所传讲的信息讲到耶稣的生平，祂最后被抓夺去自由的同时，革命分子巴拉八也被抓。巴拉八是武力暴动的革命者，却被当权者释放了，因为他们正确地理解到，他实际上的威胁是较小的。史金勒说巴拉八是要毁掉现有的政治体系。放了他，还可以随时阻止他，他最多只会重新组织一群反抗的团体，发动暴乱。你可以出兵平乱，找到他的窝藏之地，歼灭他。你随时都能阻止巴拉八，但你如何防止耶稣？他们把祂钉在十字架上，然后埋葬了祂，用石头封住坟墓，擦干净双手，说：“又解决了一个反动分子，祂无法再捣乱了！”三天以后，耶稣却复活、走出了坟墓，新造人类的元首颠覆了现有的秩序体系，建立了新的体系（不是人所建立的）。杀了巴拉八，可以结束革命；杀了耶稣，却启动了革命。取回巴拉八的权力，可以结束革命；取回耶稣的权力，反而启动了革命。

朋友们，请记住！虽然你可能有好战和激进的政治观，人的国度注定是要灭亡的，唯有神的国度是长存的。除非你被转变成为那个体系的一部分，否则你永远不会成为真正的激进者。然后，走进被奴役、充满饥饿、种族仇恨等，撒旦手下的世界 ，宣告被掳的得释放、瞎眼的得看见、受压制的得自由，告诉世人拯救他们思想、心灵和身体的真正解放者——耶稣基督已经来了。

你如何能够阻止耶稣的革命呢？祂的革命是一个革命性的革命，因为你杀了祂，祂就更革命化、更有权力，並且启动了革命。这就是说不要参与政治吗？不是的，耶稣不但反对「自满的政治观」、「优越的政治观」，也反对「单纯的政治观」。有人会说，是这样吗？我若是需要一位救主，对我政治上有什么影响？ 你会这样地知道你遇见了耶稣，你会从某（地上的）政治观念立场转移到某（天上的）政治观念立场。有许多人因为丧失了盼望而取中间立场，认为事情不会改变，这只是漠不关心。但是福音告诉我们，神要在未来更新这个世界，你是为了全新的目的而活着的，不是没有盼望而冷漠。你不再为了那些价值而生活。站在中间的人，会把福音激进化；站在两头的人会把福音削弱了。首先，当你被福音影响时，你的政治观就改变。其次，你会比以前变得更政治化。这是什么意思？许多人认为基督徒都是理想主义者。不是的，让我告诉你，福音伟大的地方就是它会使你谦卑，使你看到你就是问题的大部分。如果福音改变了你，你不会看到别人或任何世上的敌人是问题的所在，而使你更愿意与别人合作，更愿意为了人类共同的福益努力。最后会会更实际、更愿意和解，变得更政治化。唯有自义的人才会指着对方说，他们才是坏蛋、他们才是问题的所在。耶稣没有这样做。祂偿还了你应该担负的，你现在要偿还祂所应得的，加入我们的革命！让我们祷告：

“天父！感谢袮赐给我们这位革命者，耶稣是那无法阻挡的革命者，丧失生命、权力都无法阻挡祂。事实上，这个革命是靠着放下权力、放弃财富、地位而启动的。我们感谢袮为我们所做的一切。噢！耶稣基督，袮是那一位王，为我们成为贫穷、卑微、不受瞩目，因为袮是如此的王，使得我们得自由，能够过舍己的生活。这是多么的奇妙，袮把我们从这个世界的权势中释放出来，使得我们在这个世界中成为有用的人。我们为袮儿子耶稣基督智慧的话语、令人稀奇的回答感谢袮。赐袮给我们智慧，好跟随耶稣。奉基督的名祷告，阿门！”

政治的争论

提姆凯勒牧师 主日信息

唐兴 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