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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爱走遍天下——第二部 收审(在黄浦看守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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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6-20 11:35:2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第二部 收审(在黄浦看守所)
第一章 五号监
“进去吧,让你们信耶稣的人在一起吧。”我被小王管教推进了五号监。
漆黑的班房内终日亮着一支15瓦的灯泡。十四平方米左右的长条监内,有十来位女犯或蜷着,或立着,显得十分拥挤。我还没能从刚才所受到的羞侮中回过神来,就进入了这个比想象中的难民所更拥挤、更黑暗的地方。
押送我的桑车刚穿过延安路隧道,七拐八拐,不一会儿,把我带到了位于东昌路的黄浦看守所。我满脸若无其事,内心却恐惧沮丧地跟着小王、小宋两位承办进入监区。                                
当小王把我的材料交给一楼的管教干部时,我留心查看:一间由铁门隔开的房间内关着一些正在接受全身检查的男犯。他们上身光着,下身只一条裤叉。这可是寒冬腊月天啊!我只看了一眼,由于羞涩和心寒把脸别了过去。
小王在与接头的管教队长咬耳朵,大概是把我的一些情况告诉他们吧,只见那位男管教在不住地点头。随后,那男管教就招呼我过去。
小王对我说:“呆着吧,过两天我们会来看你。”我就跟着那人走上了电梯,由此来到四楼女监区。
那男管教干部吩咐我在一角站定,对正当班的女管教小王又咬起了耳朵。他们角色互换。小王管教一个劲地点头,我猜想大概是让他们区别对待我吧。
我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把我押送到这儿来根本就是个错误,一个极大的错误。可是又能怎么说呢?我心里很明白,这是上帝的许可,上帝许可我进入这宗冤假错案之中。人会错,神却不会错,一定有他美好的旨意。我平时对人讲道就是这么讲的,现在我在对自己讲道,这样我心中好受了一些。
可是,在那男管教离去后,我遭受的还是令我十分痛苦。小王管教令我将全身衣服脱光,给她检查。对我而言,天冷脱光衣服的生理痛苦还不算是个问题,一个陌生人要剥光我的衣服使我全身裸露,这心理痛苦实在是不堪容忍。
我费了很大的劲强忍着不使委屈的泪水落下来。
我对主说:“主啊,为什么这样?他们凭什么这样对我。”
然而我又不能不服从。在这里对抗是不明智的,已经失去了自由,遭受人格侮辱就算不得什么。在这些穿制服的管教面前,犯人根本就不是人,不该得到任何尊重。
我既被列在罪犯之中,还谈什么人生的权利,别人怎样,我也得怎样。我所得到的照顾至多是如同在莘庄派出所的小笼子里那样,男犯没有地方可坐,只能在积满小便的燥臭和污秽的水泥地上坐着,而我却有幸可以获得一张椅子,不必坐地而已。
小王、小宋在路上告诉我,他们会关照这边的人善待我,也只不过如此。我同样必须经过脱光了衣服严格搜身等一系列有侮人格的检查。检查的结果是所有衣裤上带有金属钮扣的全不能穿,外衣被扒掉了,外裤也不可穿,鞋带上有一点点金属包边也不可带进班房。
我只能穿着两件很薄的毛衣和毛裤,光脚穿丝袜被推进了班房。
我的到来给死寂的号子带来了几圈涟漪。一位蹲在进门处便坑上的女犯问我:“犯了什么事?”
我苦笑了笑:“没犯什么事,我是基督教的传道士,宣传耶稣基督的福音被抓的。”
“好哇,又是一个信耶稣的。黄阿姨,你的姐妹来了。”
黄阿姨就是坐在最里面的女犯。小王管教把我推进班房内就是针对她说的:“把你们两个信耶稣的关在一起”。
她对我很冷淡,旁边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问这问那,她一句也不发问。我本以为自己进到五号监内是件大好事,因为有一位主内姐妹做伴,想不到这位姐妹如此高贵矜持,别的女犯东问西问,她一句也不开口。
很快地就发现大家最关心的是我来的时候身上有没有钱?我告诉他们被收缴的现金很多,大概有三万余元。她们帮我分析,这笔钱不用去想了。问我其他还有没有,我说有四百元钱被承办交给楼下的管教干部了。
大家这才放心。并告知我:若没有钱在这儿可苦了,什么东西都没有,问别人要是有限的。家中送得早还好一些,有些人家不在上海,被抓时身无分文,与她同监的人就不得不把自己的日用品和食物给她一部分。
一间班房内若只有一二个这种人还没问题,若是没钱的人多,那有钱的人就苦了。不给又不行,她没有草纸,总不能不大便,没有脸盆,总不能不洗脸。最多只能在食品方面克制而已,日用品一点也没办法,遇到没钱的就由全班房的人来分担。
所以一进监,大家最关心的就是你带没带钱了。你有钱大家的脸色就好些,没钱一进来就成了众人敌意和蔑视的对象。
除了黄姐妹外,班房里我年龄最大,很快地就确定下称呼了。
大家都管我叫我赵阿姨,这称呼给我带来一丝亲切感。两天两夜的车**战,每分钟如临大敌,尽管审讯的承办故作轻松地想从我口中挖出对他们破案有利的证据来,但结果可说一无所获。我所有的问题回答得都很明朗,或说“是”,或说“不是”,“无可奉告”。
因而承办内心对我是恼怒的,没有发作出来而已。他们当然不会叫我赵阿姨,而是直呼姓名。当班房里的人叫我赵阿姨时,我有了一丝家的感觉。今天我来到这个地方,与这些陌生人在一起,在一段时间内,我们分分秒秒不离开,比自家人还接近。我要象个阿姨,为这些犯了罪,做了错事的坏孩子服务。让大家在这个不是家却无法离开的栖身之处好受一些。
我立定心志,在这儿一天就好生地象爱儿子那样爱她们一天。
黄姐妹始终对我不理不睬使我鄂然。
我刚进班房时,脚踩在有水迹的地上,丝袜湿了,蹲在便坑上的女囚很热情地说:“我有多余的袜子,你穿上吧。这么冷的天,袜子湿了不能穿的。”
我心中很感激她,就请教她我进来后该怎样做才能尽快适应班房里的要求。她见我露出谦卑的模样,很满意,就自我介绍说她已经在这儿呆了两年了。
呆得最长的是李阿姨,年龄比我稍轻一些,是上海电视台广告部的主任,涉嫌受贿现在还没有结案,已经关了三年了。
班房里负责的是黄阿姨,呆的时间也较长,有一年多了,是因为信邪教而被捕的。
然而,这位也属经济诈骗犯的名叫运青的女士告诉我:“黄阿姨根本不是信邪教,她信的是耶稣,但被抓进来的总会有个说法的,就扣上信邪教的帽子”。
说完,她招呼黄阿姨过来,请她向我这个新进来的人介绍班房里的情况和规矩。
“信耶稣的?”黄阿姨一脸不屑,终于开口了。“我才不会轻易相信谁口里怎么讲的呢。嘴巴里讲信耶稣有什么用,我不听你嘴里说得有多好听,我要看你的行为是不是真是基督徒。”
这话使我感到很动听。立刻心中对黄阿姨的负面看法消除了,看来这位黄姐妹是个老练的基督徒,她比我成熟多了。我到一个地方还不了解情况就着急地向人表明自己的基督徒身份和着急地劝人家信耶稣,人家黄姐妹可不象我,胸中城府可深了。不轻易动感情,不轻易表热心。
她说得对,看一个人是否真是主的门徒,不能光凭口里说的,更要看行动,这话一点也没错。于是我对她说:“黄姐,请多关照,我刚进来,有什么错处请指出,我一定顺服,不让主的名受羞辱。”
我这话似乎激起了她些微好感。于是她走到我跟前,正式执行她在五号监负责的权利和义务。她告诉我这儿的作息时间:每天五点半钟起床,起床动作得快。把被按要求迭好,由其中一位专管垒被的人摞成一个电冰箱状的被柜,使班房里白天的活动有一定的空间。
之后赶快作好盥洗的预备,一等到水龙头的水接过来了,大家分头接水的接水,刷便坑的刷便坑。另有一人候在铁门边,外劳动(也是犯人,因有特殊关系在监区内相对自由地执行刑期。主要劳动是打扫管教办公室,监区走廊,每天三餐送饭到各监号。晚上开电视,关电视。)把牙刷先送过来,就把牙刷一把把头朝铁门外排列好,第二次外劳动会来顺着排列好的牙刷往每把上面挤一点牙膏。
水龙头放水的时间很短,大家得抓紧时间洗脸、刷牙。尽早空出脸盆来盛水,使白天一整天洗碗水和冲厕所的水够用。因此每天清晨这时候就象打仗一样,各人不但要处理好自己的私事,换洗内衣裤,还得做好各自的包干活。
包干活内容不一样,分配时会根据你的身材特点,也根据你进监时间的长短。
比如身材高的挂毛巾,里面没有脸盆架,脸盆用以盛水,靠便坑放着,占去了整个房间至少五分之一的地方。毛巾则统一挂在班房里的一个长条水泥搁板上。这长条水泥搁板有近四米长,半米宽,是犯人放物品的地方,毛巾齐齐整整地由高个人,还得掂起脚尖才能放上。这包干活算是比较轻松的,个高的人得天独厚。
但是不能一进来就根据身高分配干此活,每个人进监都得先刷一段时间的厕所,直等到下一个人进来才**去擦地板。冲便坑和擦地板是必须干的,这两件包干活都有人顶班了,才根据不同的情况由负责的头指定你干哪一项。
我因刚进来,就必须是擦洗厕所,取代比我早来一步的新疆人热依汗古丽。
班房里的重头戏是打清晨这一仗。等到每个人自己洗刷好,房间也清洗整理好后,就没什么事了,坐着等早餐。
通常一日三餐都是米饭,除新疆人每天下午供应一个淡馒头外。
菜很差,早餐还算好,有时是什锦菜,有时有酱瓜,午餐和晚餐是清一色的“浜埠”菜,“浜埠”就是刚进门处的便坑,我不知道为什么监狱里称便坑为“浜埠”。是为了区别于没有便坑只用马桶的监狱厕所吧。
所谓浜埠菜是指这些菜的成色就如同便坑里的粪便,无论是青菜,还是卷心菜、大白菜都不放油,在锅里煮得烂烂的,很难进口。
刚进监的人通常都会为这些食物苦恼,尤其是我们这个对吃十分讲究的礼仪之邦的百姓。
一个星期内有三次生活改善,每逢周一、周三、周五的中午除浜埠菜外,每人可分配到一快脂油很厚的肥肉,新疆人则每人一个鸡蛋。常年如此,除非你有钱开大账,每月一次可购买日用品和食品。食品中有方便面、火腿肠和饼干等。
下午三、四点钟之间还有一次放水时间,也是每天必打的一仗。
下午放水一方面是为晚餐的洗碗问题,另外也是为晚间冲刷便坑,同时个人用水也在这一刻。女犯比男犯多许多事,每天下午得洗小澡和洗脚,有人也会在这时换洗**,如此时间就显得很紧张急促。
往往这时候,班房里的声音特多特尖,有互相谩骂的,互相埋怨的。当然这声音多发自狱头,也就是负责人。她有权气指颐使,谁要是不听,就得受训,不光是骂,也会动手打的。
中午时会有一段午睡时间,通常是午餐过后不久。每个人都必须躺下,睡不着也得躺下。到一点半左右就叫起来,又得迭被摞被。
晚餐后,六点半到八点半看电视,上海新闻是必看的,其他文艺节目不能自由欣赏,得由外劳动来决定你看什么电视台的节目。
电视机悬挂在班房最里面的夹弄内,那条夹弄只有外劳动可以走过。开始我弄不懂为什么要有这条夹弄,这样不是浪费了许多空间吗?后来才晓得为避免犯人接近铁窗,因为靠近铁窗就会有与外界沟通的可能出现。
尽管在班房内根本不可能有笔有纸,铁窗底下还有高高的围墙围住,外面的人根本无法靠近看守所的房子,但这种防范仍然是不可缺少的。
晚上八点半准时关电视,并摊铺睡觉。睡不着的人就躺着想心思。关在监狱里的人心思可多了。自己的案情如何了结?家人现在如何?虽然知道想也是多想,但基本上没人到时就能呼呼大睡的。
每个班房都装有监控仪,发现有人还未躺下,管教干部立刻会出现在铁门边,斥责一番。
由此,到这时候,全班房一天的活动就结束了。
黄珊宝姐妹以一个狱头的身份告诉我监狱的作息时间后,向我分配明天一早起来要干的活,也即刷厕所,并告诉我如果运气好的话,我会很快地交给别人干这最重最脏的活儿。
我心想,不就是一个便坑吗?前后左右里里外外加起来不到一平米的面积,随时都会用水冲,能肮脏到什么地方去呢?我并不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娇小姐,我才不在乎这一点活儿呢。
没问题,我一定会干好,让你们知道基督徒什么都不怕,当然更不怕苦不怕累。
我因是新来的,晚上睡觉就靠最外边,也就是厕所旁边。白天这是放脸盆之处,脸盆里盛满了水,因而很潮湿。
整个房间长约七米,宽二米,深长条形。夹弄去掉一米,实际上还不到十四平米。厕所占去近一平米,每人的空间不到一平方米。
我进来时看见室内已有九个人,加上我十个人。据这些女犯告诉我,最多时一间这么大的屋子要关二十多人。我想,怎么躺呀,岂不是人与人摞在一起睡?
他们说,总共有六十六快长条板,大家平摊,来得早的人每人可比晚来的人多摊上二块左右,晚来的人只能睡二块。每块只有二寸宽,就是侧身也难以躺下。通常关了这么多人的时候,有些人就干脆坐着过一夜。
我现在进来得是时候,人不算太多,且是冬天,挤一点也不会太难受。
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我希望自己马上倒下就睡。
没料到一个很大的问题摆在我面前:我没被子,怎么睡呢?大家都用自己从家带来的棉被,有垫有盖,可我家到现在还不知道我在什么地方,无从给我送来衣被。我总不能在厕所旁就这样躺在地下吧!夏天当然没有问题,冬天可不是那么容易熬过来的。
在市局时我已经困到极处,虽盼望马上回家睡上一觉,一旦面临大拘票我也就心认了。只愿早早来到监狱,马上席地躺下睡觉。强打起精神通过一关又一关,真正地进到监狱可以躺下了,却不料面临到这么个大问题:这儿没棉被供给,得自己解决。我刚来乍到怎么解决呢?
这儿是监狱,不是教会,有分享和分担。既不会有人将自己的被褥与我分享,也不会有人愿分担我的痛苦。
黄珊宝这时发话了:“你明天叫外劳动帮你寄一封信,叫家里人快给你送衣被来,今天晚上就跟新疆人睡一起吧。只有她是公被,我们都是从自家带来的,公被是给那些家不在上海,并且没有亲戚的人用的。一间监房内最多只有一条。有两个人、三个人、四个人没被也只好合用一条。现在只有你和新疆人没被,你们就共用吧。不要嫌她身上有燥臭,在这里是没有办法的,明天快想办法让家里人送来。”
我不好意思地对热依汗古丽说:“对不起,你若不嫌弃,我们挤在一起睡会更暖和一些,不是吗?”
新疆人是因贩毒被捕的,她一脸的愁苦,前不久还被送到提兰桥医院急救过。说是发疟疾,此刻脸色很难看。不知是因为病痛的缘故还是因我要与她共用一条被而不舒服。
这条被才四尺宽,很薄,我看不会超过三斤重,用兰色被套,显得又脏又硬。热依汗古丽一人用恐怕都不够,垫了不能盖,盖了不能垫,现在要两个人合用就更困难了。
依我的想法,她正在生病,我还是让她独用,不去与她合用吧!但我这样做会让全班房的人不高兴的,尤其是狱头黄珊宝,发了这道命令,我不得不听从。热依汗古丽不让我也不行,因而我只好向她表愧疚之意了。
班房内虽说铺了一层地板,但由于离水泥地面很近,当中只有相隔一寸的横梁,也就相当于睡在地上。现在正是寒冬腊月,我和新疆人共用这条被无疑是很冷的。
刚进来时自己的注意力在周边的人与事,等到就寝的时候到了,大家都躺下在各自的被窝里想心事时,我那困意却无法战胜天气的寒意了。
我不敢脱衣,热依汗古丽也和衣而睡。
在她的另一头睡着因贩卖增值税发票被抓的吴建军,她是湖北人,随丈夫在上海做买卖,因不甘辛辛苦苦赚小钱而干起了这违法的勾当。据她说自己够倒霉的,没干上几回就被逮住了。现在已一审判定拘役一年,还得在这儿呆上十个月,不知接下来的日子如何度过。
她比热依汗古丽早来,新疆人躺在她这旁边觉得很不舒服。她偷偷地对我说,我可以睡在她旁边,让新疆人靠外边躺。我说这不行,得按规矩先来后到才行,否则黄阿姨要骂人的。她认为黄阿姨未必会骂我,一方面我年纪大了,另一方面我同是信耶稣的姐妹。
我坚持以为这样不好,并谢绝了她不嫌弃我,愿我在她旁边睡的好意。
为了不影响热依汗古丽,我只敢用一个被角稍稍地遮盖住腹部。她的病未痊愈,在班房里收审的人通常都不会得到医护的。当时她发烧到40度,且几天退不下来,为此医务室怕有生命危险,不得已送她去医治。这么一来使看守所在这方面的费用增加了不少,因而,任医务的管教对此很不满意,态度也十分恶劣。
也许她的奖金可能也与此项开销有一定的关联,谁生病就得多挨她几句骂,这是常事,我一进来就了解了。虽然觉得难过,但却无奈,只有暗暗地同情生病的新疆人,为她祷告,求主使她尽快痊愈。
我很困,但冷得无法入睡。身边的热依汗古丽全身汗津津的,我要与她保持一点距离是何等困难。这样一夜过来,恐怕我也会生病的。生了病怎么办呢?除非快死了,否则是没有人管你的。
据难友们告诉我,医生并不常来巡监,好不容易见到她,也不会给好脸色。
这时的我,感受到了主同在的喜乐。是呀,她们有这许多的担心和痛苦,我不必担心。我有主,主会保守我不遭遇病魔的侵害。新疆人尽管生着病,我也搞不清楚这病会不会传染,但我有主,主会保守我不受侵害。天虽然冷,但主会保守我在这漫长的冬夜里不感冒的。他过去曾帮助过无数他的儿女度过相当大的困难,今天同样也能带领我度过眼前的困难。  
我想到了兰州市薛仁勇医生的见证。在**期间,由于薛医生不肯向毛主席的画象低头敬拜,在当时那种**达到登峰造极时,他承受了无法想象的压力,被人谩骂和殴打。
有一天,那些**他的人让他在寒冬腊月的夜晚,穿着背心、短裤,站在长条凳上,在室外冻了一晚。兰州可是大西北呀,大西北的冬天是冰天雪地的呀!
薛仁勇弟兄被迫站在屋外,穿着单薄的衣裤,只能求神来保护自己不冻死了。
他向神祷告说:“主啊,你当年曾经保护但以理的三个朋友,被放进火窑内不被烧死,你今天同样能保护我在这零下十几度的冬夜,在野外不被冻死。”
上帝垂听了他极有信心的祷告,一夜过来,他不但没有冻死,连感冒也没患。
我记得自己曾把薛仁勇医生的见证整理成文字传出去过。此刻,他的见证帮助了我。
我对主说:“主啊!你帮助过沙得拉、米煞、亚伯尼歌,帮助过薛仁勇,他们在火窑和雪地里没有被烧死冻死,今天也请你帮助我,让我能在这地上睡着,并且不患感冒。”
祷告完毕,我竟沉沉地睡去,一直到第二天被人叫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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