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温州人,对于温州的问题感受极深,说几点:
1. 说实话,温州本地自然资源和环境条件都比较差,这个是硬的约束,否则早年温州人不至于要出去闯生活。这个硬约束当年逼迫温州人出去,现在也肯定会妨碍别人进来。体现在交通上,温州通火车是很晚的,现在也只有金温一条线。 每回回家,想起又要从金华绕,心里就嘀咕。09年通甬台温铁路后,也许会好一些。
2. 温州经济当年是因为温州市政府不管,才发展起来的。 经济发展到了需要政府服务引导的时候,温州的政府还是老样子,它无法根据公共利益,来做出一些必要的调整。它也没有这个能力, 下面解释 ——
3. 温州人很“精”,本地社会交往规则很复杂,商品经济和礼物经济相互交错,办事大家相互之间是讲人情吃面子的,但这面子某种意义上又被商品化了。概括起来,就是办事要先找人,亲戚朋友同学战友等等关系都用上, 没这些关系,钱是给不出去的。但有了这些关系,还是要给钱的。政府处在这样一个社会当中,其办事规则也和社会同一化了。官员收熟人半熟人的钱办事(收一点关系也没有的陌生人的钱,还是很警惕的),收钱不违反本地的官场道德,违反道德的是收了你的钱不给你办事。不仅政府官员如此,事业单位的人,无论是教师还是医生,也都如此,企业更是如此。 外地人要玩转这一套很难,第一是因为这一套本来就不容易玩好,而当地人是在这个文化里泡出来的; 第二,作为外地人,他们也没有先在的关系资源来做基础。所以外地人无论在政府还是在企业中都混不上去。 本地女孩子也是不嫁外地人的,第一是嫌他们穷,第二是嫁外地人不能为家庭增加多少关系资源。
4. 温州本地经济不行,但出去混的温州商人却很厉害,尤其是在中央,是通天的。 温州本地官员的任命,很大程度上要依靠在北京的温州商人的态度,因为这些商人和中央实权部门关系密切。这些牛人,政府一个都得罪不起。而当地的很多人,扯起来和在北京的实权商人都有关系。 所以温州的政府是不敢去触及既得利益格局的,它要动,在京的商人就可以让官员们丢官。这样一个局面,就是公共利益很容易被某些商人的私人利益绑架。 而官员们为了政治生存和发财,也就倾向于维持现状,没有什么动力去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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