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利平：警惕影响法治进程的个案出现“癌变”

杨宁

警惕影响法治进程的个案出现“癌变”

                     王利平

 

个案乃法治的细胞，个案能够影响法治的进程，这已为西方法治历史所证实。影响法治进程的个案是指那些在一个城市，乃至全国有重大社会影响被广泛关注的那些个案案件价值超越本案当事人，能够对类似案件，对立法、司法完善和社会管理制度改进以及人们的法律意识转变产生较大作用的个案。倍受世人瞩目的杨佳案和周正龙案就属影响法治进程的个案。

 

然而，令人遗憾的是，上海司法界在杨佳案一审中，不但不能利用该案影响力，促进法治，而且在开历史倒车，进一步拉开了上海与法治化国际大都市的距离。在杨佳案一审中，人们看到了作为被告人的杨佳所应享有的基本权利（辩护权利和获得公正审理权利）直接或间接被剥夺，先是谢有明律师公然违反《律师法》和《律师职业道德和执业纪律规范》担任杨佳辩护人，接着是上海市公安局违法鉴定，再是杨佳母亲莫名失踪，最终是上海市二中院秘密审理。在二审中，上海市高院无视一审鉴定中存在的种种问题，驳回辩护律师翟建提出的对杨佳重新进行精神病鉴定的申请。

 

上海市邓小平理论和“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研究中心曾经组织法学专家编写《世界城市的法治化治理》一书，其目的是为上海走向法治化国际大都市提供理论准备，现将该书的观点略举一二：1、法治化治理因素是世界城市的核心竞争力要素之一；2、在迄今为止的各种治理手段中，法治是世界城市可以选择的最佳治理方式；3、经验表明，法治环境，诸如腐败、对财产权的保护、司法环境的状况等在很大程度上会影响一个国家或城市的投资环境乃至经济增长。参与办理杨佳案的上海司法界有关人员，你们看过了该书吗？考虑过违反程序正义审理杨佳案可能恶化上海乃至整个中国的投资环境这一问题吗？

 

1979年12月，美国气象学家洛伦兹（Lorenz）在华盛顿的美国科学促进会的一次讲演中提出：一只蝴蝶在巴西扇动翅膀，有可能会在美国的德克萨斯引起一场龙卷风。他的演讲和结论给人们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从此以后，所谓“蝴蝶效应”之说就不胫而走，名声远扬了。“蝴蝶效应”在社会学界用来说明：一个坏的微小的机制，如果不加以及时地引导、调节，会给社会带来非常大的危害，戏称为“龙卷风”或“风暴”；一个好的微小的机制，只要正确指引，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将会产生轰动效应，或称为“革命”。西方流传的一首民谣对此也作了形象的说明，这首民谣说：丢失一个钉子，坏了一只蹄铁；坏了一只蹄铁，折了一匹战马；折了一匹战马，伤了一位骑士；伤了一位骑士，输了一场战斗；输了一场战斗，亡了一个帝国。因此，我们必需慎重对待影响法治进程的个案，认真关注此类案件可能引发的“蝴蝶效应”。

 

周正龙案在一审中，“周老虎”成了“替罪羊”，周正龙现已提起上诉，杨佳案目前业已进入死刑复核阶段，杨佳案和周正龙案作为法治的细胞，都已出现严重“癌变”。倘若影响法治进程的个案件都发生“癌变”，最终死掉的将是中国法治。

 

（作者系福建省委党校法学教研部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