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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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协直选，天塌不下来！”曾经做过律师的中国社科院农村所研究员、三农问题专家于建嵘，近日在北京举办的一次会议上，力挺即将进行的北京律协选举实现直选。但多数与会专家发出的主流声音认为，应该在渐进性改革的路径下，通过可操作的渐进性、技术性改革推进社团自治。
ffice:smarttags" />9月21日，在由北京大学法学院人民代表大会与议会研究中心主办的“社团组织的民主治理”理论研讨会上，来自北京大学等知名院校的十余位专家学者，就56名律师建言北京律协直选（本报曾做独家报道）引发的现实和理论问题展开激辩。程海律师向与会者提供了草拟的北京律协章程与原有章程的15处“重要不同点”和北京律师协会选举程序草案。
关于“律师建言北京律协直选”事件，自本报报道以来，基本形成两派观点：力挺派与审慎派。前日的会议上，学者们的观点虽有不同，但大致亦不例外。
（小标题）力挺派：律协直选，天塌不下来
“连干部都可以直选，作为一个民间协会的北京律协实现直选，又能怎样呢？”作为力挺北京律协实现直选的代表人物，于建嵘在会议伊始就“放炮”：“实现律协直选，天塌不下来！”。
而长期研究社团问题的北京师范大学法学院副教授刘培峰更是直言：“社会团体和黑社会的区别之一，就在于社团是一个民主的、有规则、有章程的组织，而黑社会则是非民主的存在。”
“社团实现民主治理是否必要？”中国政法大学法学院教授蔡定剑认为，既然“扩大社会主义民主，实现公民政治参与有序扩大，保障人民依法直接行使民主权利，发挥社会组织在扩大群众参与、反映群众诉求方面的积极作用，增强社会自治功能”的内容写入了十七大报告，那么作为律师行业自治组织的律协选举就应该“成为发展民主的典范”。
蔡定剑认为，律协、法学会等组织，是民主政治的重要建设力量，“我们不能一方面去倡导别人发展民主法治，另一方面在自身治理上回避这个问题。否则，法律人的道德良心何在？”他最后强调：“法律人应该成为践行民主法治精神的典范。”
（小标题）审慎派：事件问题化、问题技术化
“力挺派”不同，审慎派则更加强调，要把“事件问题化、问题技术化”，通过可操作的渐进性、技术性变革，逐步推进社团自治，而不要因此导致北京律师届的分裂。这一意见成为该次会议的主流。更有学者指倡言直选者属“边缘化”律师。
“要把社会事件问题化，再把社会问题技术化，通过程序的力量，把一些细节向纵深处推进。”北京航空航天大学法学院教授高全喜认为，激进主义的改革可能会导致更大的灾难。
“56名律师能够拿出具体的选举办法，实属难能可贵。”清华大学法学院教授许章润强调，“还要有可操作性强的选举细则”。他认为，关于备受争议的律协会费使用问题，应当从建设性角度，在承认现有律协合法性的前提下，利用审计等手段，质疑其资金使用状况，以此作为妥协性方案，预期效果实现的可能性更大。
而北京大学法学院教授湛中乐则认为，行业协会视同社团法人，从发展趋势看，社团实现民主化管理是大势所趋，但要有一个渐进性改革的过程，并能在现有制度下稳步推进。稳健的、渐进的改革应该会引起全社会的关注，作为首善之区的北京，更有条件推进这一改革。他建议倡言律师，目标的实现不可太“急功近利”，更不要因此而制造北京律师界内部力量的分裂。
身为北京市人大代表的中国政法大学法学院副院长、宪法教授焦洪昌结合自身的经历认为，要推动律协直选和自治，一定要“利用现有规则来选”，北京的律师们要“亲自参与律协选举”。他举冰心之女、原北京市人大代表吴青和湖北潜江原人大代表姚立法为例强调，“要在现有制度下争取选进去并能发挥作用，这一点不能错过。”
“发起倡议直选的律师，说得不客气一点，在北京实际是被边缘化的。”就在会议临近尾声之际，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张志铭">张志铭ersonName>教授的发言极为凌厉：“否则你们就不必借助媒体的力量，我们今天也就不必在这里开这个会了。”在批评了会议主题不清晰之后，张志铭建议倡言直选律协者，“一要明确诉求，二要讲清楚新方案的可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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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律协会长回应“直选”：建设性内容当吸纳
本报北京讯（记者 陈宝成）“对于呼吁书中所提到的希望改进协会工作，完善协会民主建设的想法，我很理解。其中有建设性的内容，协会也应当吸纳。” 9月19日，李大进通过中华全国律师协会主办的中国律师网，以“就换届选举工作答记者问”的方式，回应直选北京律协的建议。据悉这是56名北京律师联合发出呼吁书之后，首次得到北京律协会长的回应。
李大进承认，北京律师协会“确实有很多工作可以做得更好”，他认为，“倾听来自会员的各种声音”是北京律师协会存在和发展近三十年的“重要基础”，欢迎所有关注协会工作、愿意为行业建设添砖加瓦的会员为协会的各项工作出谋划策。
李大进认为，从呼吁书来看，“早已做过的，都已经不是创新的，而且一直在不断完善的基础工作会被作为问题提出来”，“首先说明协会向会员宣传的不够，向社会宣传的不够，协会做了的工作特别是涉及会员利益的工作，一定要讲出去；其次，我们应当认识到协会工作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我们应当努力，更多更广的吸纳全体会员的聪明智慧，使会员更加了解协会为会员的服务工作，让会员更加满意。另外，这也是一件让全社会关注、关心律师及协会工作的好机会，协会和广大会员应当认清它，利用好它。目前我们正在向全体会员征集完善协会工作的意见和建议，欢迎大家畅所欲言。”
但李大进同时表示，“呼吁书中的有些内容过于偏激，这种提意见的方法（公开在社会网站上）也让我感到遗憾。”
李大进介绍，作为北京律师的会员之家，北京律协有很多渠道可以让会员自由地表达他们的心声：会员可以随时向协会秘书处反映问题，北京律协的网站上有会长信箱、秘书长信箱、监事长信箱，会员可以方便地发送电子邮件，北京律协每周安排理事值班一天，接待会员乃至社会各界的人士来访。此外，会员还可以向北京市司法局、全国律协这些指导和监督北京律协的上级单位反映意见和建议。
“但遗憾的是，呼吁书的发起者没有采取这些方法，而是通过网络向全北京、全中国、乃至全世界发布了这份呼吁书，这种做法让我感到遗憾。”李大进认为。
发表于 2020-6-18 01:01: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