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三一年七月八日,爱德华滋年方二十八岁,就在美国波士顿(Boston)公开讲道。那天的经文是哥林多前书一章二十九节至三十一节:“使一切有血气的,在神面前一个也不自夸。但你们得在基督耶稣里,是本乎神,神又使他成为我们的智慧、公义、圣洁、救赎。如经上所记,夸口的当指着主夸口。”题目是《神因人的依靠得着荣耀》(God Glorified in Man’s Dependence)。在这篇信息里,爱德华滋把一切的荣耀都归给神,把救赎的工作,以及人对神的依靠,都视为神的荣耀。爱德华滋讲完这篇道理之后,波士顿有两位牧师——普林斯(Thomas Prince)和古柏(William Cooper)认为该篇信息太宝贵,应该印刷成书,该书于是成为爱德华滋出版的第一本书。在十八世纪中叶有关自由意志的争辨中,爱德华滋成为加尔文主义(Calvinism)的代表。他全力驳斥亚美尼思潮(Arminianism),恰巧亚美尼亚主义的代表约翰•卫斯理(John Wesley),是和他同在一七O三年出生的。 加尔文派的创始者加尔文(John Calvin)支持马丁•路德(Martin Luther)的宗教改革运动。加尔文在法国,脱离罗马天主教,逃到瑞士的日内瓦,在日内瓦建立一个模范的基督教社会。加尔文的中心思想,就是全智、全能、全爱的至高神,对受造者的预定和拣选。 在加尔文逝世之后,有一位荷兰籍的信亚美尼亚(Jacobus Arminius),认为加尔文的说法,限制了神救赎的范围,忽视了人的自由意志和责任。 爱德华滋在《神因人的依靠得着荣耀》一文中,把加尔文的神学思想整理成完美的系统,使之没有前后矛盾的地方。在该书中,爱德华滋说: “我们所有一切的福份都是在基督里,基督成为我们的智慧、公义、圣洁、救赎。只有在基督里,我们才有公义。只有在祂里面,我们才能称义,罪才得以被赦免,才能得神的怜悯。只有依靠基督,我们才能圣洁。”爱德华滋总结说:“我们依靠父神,因父神将基督赐给我们,且使基督成为我们所有的福份。我们依靠神的儿子主耶稣基督,因基督是我们的智慧、公义、圣洁、救赎、一切。我们依靠圣灵,因我们得以在基督里,是本乎圣灵;圣灵赐给我们在主里面的信心,藉这信心,我们才能接受主作我们的生命,并向祂降服。”一七三四年十二月,神的灵开始在诺坦普顿作奇妙的工作。忽然间,一个接着一个,五个人、六个人,接受主耶稣作他们的生命。到了一七三五年的年头,看到神的灵明显地在进行,几乎每一天都有人在诺坦普顿信主得救;几乎在诺坦普顿的每一个人,不管是老的,还是小的,甚至已往对灵性毫不追求的,都在心灵的深处感到有圣灵的作工。整个城市感觉到至高可畏的神的同在,而出现一种严肃的虔敬的气氛。爱德华滋作见证谈:“整个诺坦普顿城,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充满爱,充满喜乐,而又同时充满忧伤痛悔的灵。” 当爱德华滋在教堂讲道的时候,教堂坐满了人,会众都全神贯注地听爱德华滋讲道。爱德华滋一释放信息,下面就有人泣不成声,有的人为罪忧伤,有的人为救恩喜乐,还有的人受主的爱感动,眼泪夺眶而出。到了一七三五年三月至四月间,神的灵大大作工,使许多人彻底地转变过来。差不多每天有四个人蒙恩得救,即每星期大约有三十人得救。这种情形连续了五、六星期。在短短的时间内,有三百多人接受了主耶稣作他们的救主。 由一七三五年的冬天,至一七三六年的春天,即冬夏交接期间,从诺坦普顿四周的城镇和乡村,都有人因着听到在诺坦普顿的复兴情况,慕名来听爱德华滋讲道。有的人本来是好奇而来的,听了爱德华滋讲道之后,良心发现,灵性被复兴,并把复兴的火带回本家本乡去。在诺坦普顿的所在地麻萨诸塞洲(Massachusetts),不少于十个城市有了属灵的复兴;而在邻近的康乃狄格州(Connecticut),则有十七个市镇点起了复兴的火焰。 爱德华滋在他的《自述》(Personal Narrative)里,说到自己在诺坦普顿服事主时的一些个人感受: “自从我到诺坦普顿后,我常因默想神和神的荣美以及主耶稣基督的良善,而感到甘甜和喜乐。我觉得神是荣耀可爱的,主要的原因,是在于神的圣洁。我认为神的圣洁,乃是祂性格中最可爱的。神有至高的权柄,神白白地赐人恩典,祂要怜悯谁,就怜悯谁。人绝对地需要依靠圣灵的运行,这对我是佳美荣耀的,也是使我大有喜乐的。我最乐意到神的面前,敬拜祂为至高的神,祈求祂大施怜悯。” 一七三五年,一位麻萨诸塞州的波士顿(Boston)的牧师柯尔曼(Benjamin Colman)把诺坦普顿的复兴情况,写信告诉伦敦两位独立教会(Nonconformist)的领袖——古西博士(Doctor John Guvse)和瓦特斯博士(Isaac Watts)。英国的信徒传阅了柯尔曼牧师的信件后,纷纷请求爱德华滋本人对新英格兰大复兴,作更详尽的叙述。 一七三六年十一月六日,爱德华滋出版了《神的奇妙工作的忠实叙述》(Afaithful Narrative of the Susprising Work of God)详细地叙述了新英格兰大复兴的实况。远在英国和苏格兰的许多弟兄姐妹,确实从爱德华滋所写的《叙述》,得着了勉励。 爱德华滋对新英格兰的复兴运动的叙述,对英国和苏格兰的信徒影响深远,当时英国的教会荒凉、冷淡,信徒们原先认为类似的圣灵工作,只能在使徒时代发生;隔了一千七百多年,绝不会再历史重演;爱德华滋的见证改变了他们的看法。一七三七年秋天,爱德华滋的《叙述》在伦敦再度出版,版面翻新,加入古西、瓦斯特两位博士所写出的序言,并用一个很长的句子作书名:《在新英格兰的诺坦普顿和新汉普夏怜近城乡神如何改变无数灵魂的奇妙作为的忠实叙述》(A Faithful Nar-rative of the Surprising Work of Godin the Conversion of Many Hundred Soulsin Nothampton,and the Neighbouring Towns and Villages of New Hampshire,in New England)。下文将这本书简称为《奇妙改变的叙述》(Narrat of Surprising Conversions)。 一七三八年,《奇妙改变的叙述》在麻萨诸塞州的波士顿(Boston)再版,另有四位波士顿的牧师为该书作序。 新出版的《奇妙改变的叙述》,在正文《叙述》之前,加入了五篇爱德华滋的讲章。这五篇讲章分别是: 一、 信就算为义(Justification by Faith Alone)(罗四5); 二、 努力进神的国(Pressing into the Kingdom of God)(路十六16); 三、 路得的决志(Ruth’ Resolution)(得一16); 四、 罪人受到神公义的惩罚(The Justice of God in the Damnation of Sinners); 五、 耶稣基督的超越(The Excellency of Jesus Christ)(启五5-6) 从爱德华滋的讲章,看出他实在是一位对神认识很深的人。他追溯一切的源 头,来自至高的神。他把一切的荣耀,归给那掌管一切权能的神。 现代属灵伟人钟马田(Martin Lloyd-Jones)在《清教徒》(The Puritans)一书中,花了很长的篇幅,去称许他。钟马田这样说: “爱德华滋讲道的时候,首先会引用经文;爱德华滋永远根据圣经讲道,从来不会仅仅是定出一个题目,就临场笼统地说。爱德华滋讲道的时候,他总是详细的加以分析,而又耐心地予以阐明。他思想的分析能力很强,他思路清晰地把信息分成段落讲解,然后再带出中心信息来。” 钟马田论到这五篇灵魂永远得赎的讲章时,就这样评述: “爱德华滋十分注重谈论末世所要发生的事,和一般神的儿女们所期待的至终的荣耀。爱德华滋是一位满有能力的布道家,如果你要对那些主要的题目多点认识的话,不妨多读爱德华滋的著作,你会发现爱德华滋对真理的阐释条理分明,不难领会,你会获益良多。” 一七三五年的复兴运动,来得很快,也消失得很快。许多在复兴运动中自称有属灵经历的人又重蹈覆辙,回到从前失败的光景中去。在这段灵性低沉的时期,许多原本热心爱主的人,变得冷淡灰心。爱德华滋本人也不例外。爱德华滋偶尔也有情绪化的表现,特别是当他在研究分析问题时,有些死结想不通,他就甚受困扰;有时他会被教区中一些信徒的家庭琐事弄得心神不宁。更严重的是,在新英格兰地区的许多牧师,包括爱德华滋的姨丈威廉斯牧师(Rev.William Williams)在内,开始对爱德华滋有妨忌和敌对的情绪,这更使爱德华滋感到孤独,使他灵性下沉。 爱德华滋的低落情绪也感染了他的妻子莎拉。本来莎拉的天性是安静的,柔和的,那时也变得烦燥不安,难以与人相处,并喜欢挑剔别人。已往莎拉的心境是乐观的,积极的;现在变成了忧伤的,和消极的。 感谢主,爱德华滋和莎拉的软弱只是暂时的;他们在仰望神之后,深信新的大复兴很快就要到来。
当圣灵在新英格兰作工的时候,有些基督教的领袖,由于嫉妒的缘故,缄默不言,态度冷漠。有的根据大复兴时期出现的一些狂热现象和偏差作法,就否定一切圣灵的表现。爱德华滋认为,那些基督教的领袖不支持大复兴的运动是不可原谅的。事实上,许多教牧人员为了维持他们的尊严和宗教地位,唯恐圣灵的工作暴露了他们不冷不热的光景;有的则害怕信徒太过热心,破坏了他们素来遵循的传统。 爱德华滋并没有因为受到一些人的冷眼和杯葛,就因此气馁。他以另人信服的笔触,于一七四一年九月出版了一本书《辨别圣灵作工的标记》(The Distinguishing Marks of a Work of the Spirit of God),简称《辨别的标记》(Distinguishing Marks)。爱德华滋以约翰一书四章一节作根据:“一切的灵,你们不可都信,总要试验那些灵是出于神的不是。”爱德华滋认为,最安全可靠的辨别方法,就是依靠神的话语。 爱德华滋是一个非常平衡的人,一方面他对大复兴持肯定的、积极的态度;另一方面,他虚心聆听一些人如何担忧复兴运动中的一些过于偏激的,和过于狂热的作法;他提出要试验灵。他认识到这是一场属灵的争战,需要和那看不见的邪灵的黑暗势力争战。 爱德华滋在《辨别的标记》一书中,列出识别圣灵工作的五项表征: 一、 更加宝贵和敬重主耶稣基督,让基督居首位; 二、 反对撒但的权势,因为他引诱人和鼓励人犯罪; 三、 更加重视圣经的教训和真理; 四、 在生活上得着更多圣灵的光照,不敢随便; 五、 激励人爱神,更愿意把自己奉献给神。 《辨别的标记》出版之后,为了针对外界许多不友善的批评,爱德华滋再出版一本巨著《一七四二年新英格兰复兴的一些感想》(Some Thoughts Concerning the Present Revival of Religion in New England, 1742)。在书中,爱德华滋正面地陈述了在大复兴运动中神荣耀的作为;另一方面,他又指出一些在复兴运动中要纠正和避免的错误作法。 过了不久,爱德华滋又出版了一本新书来加强他的论点,这书即《关于宗教热忱的论文》(A Treatise Concerning Religious Affections)。 虽然当时有许多人挑拨离间,感谢主,爱德华滋和怀特腓的友谊从来未受影响。一七四五年七月,怀特腓夫妇到爱德华滋的家里作客一星期。 在新英格兰的大复兴中,这两位神的忠仆,互相扶持,互相勉励。他们同心地宣讲神国的福音,抢救失丧的灵魂。
第八章 为大卫•布莱纳作见证
大卫•布莱纳(David Brainerd),生于一七一八年,是耶鲁大学的学生。一七四一年冬天,正值新英格兰大复兴的高潮,他尖锐地批评一位讲师在灵命上的缺点,被学校当局认为他目无尊长。在他大学毕业时,学校当局不颁发学位给他。一七四三年初,他虽然谦卑地向学校当局认错,学校当局仍拒绝授他学士的学位。 一七四三年四月,大卫•布莱纳开始对印第安人作宣教工作。他宣教的地点在高脑密(Kaunaumeek)。该地荒僻落后,生活艰苦。他虽然垦切祷告,不停息地向印第安人传福音,工作却没有果效。 一七四五年五月,在大卫•布莱纳完成了三百五十英里的旅程之后,他身心疲乏,打算在年终放弃他的差传工作。 接着奇怪的事情发生,一七四五年炎热的夏天,在新泽西州(New Jersey)的印第安人地区克罗斯卫森(Crossweeksung),许多印第安人悔改信主,在灵性上有一次觉醒,其光景正像新英格兰大复兴一样。大卫•布莱纳把这次教会历史上发生的大事详细不遗地记录在他的日记上。 多年来的劳累,已经使大卫•布莱纳的身体衰残不堪。受到了这次印第安人的大复兴的勉励,大卫•布莱纳产生了新的活力。截止于一七四五年十一月,历九个月之久,他马不停蹄地驰骋了三千英里的路程,平均一星期有二十小时坐在马鞍上。尽管到处都有印第安人蒙恩得救,最令大卫•布莱恩铭刻在心、无法忘怀的,仍是第一处燃起复兴之火的克罗斯卫森。他在日记中记述,没有一处基督徒的聚会,有那么明显的神的同在。在那里弟兄和睦同居,彼此相爱/ 没有多久,新泽西州印第安人大复兴的消息传到爱德华滋耳中。一七四五年十月二十日,爱德华滋写信给苏格兰的一位弟兄时,亲笔为大卫•布莱纳作见证。爱德华滋这样写道: “大卫•布莱纳,一个作差传工作的传教士,最近在传福音给印第安人的事工上,甚有果效,这位大卫•布莱纳是一位具有优良品质的年轻人,生活敬虔,热心抢救灵魂。他有丰富的圣经知识、明哲的判断力,和端正的行为。我祝愿他得着神更大的祝福。” 一七四六年,爱德华滋继续听到印第安人复兴的消息。在大卫•布莱纳努力不懈的服事下,印第安人的复兴运动持续下去。大卫•布莱纳于是准备把一七四五年至一七四六年的日记付印,公诸于世,让各地的弟兄姐妹分享神的祝福和恩惠,并且激励所有同样差传工作的同工。这些日记未发表之前,爱德华滋预先过目,发现内容精彩动人,而又完全真实。 一七四六年冬天,大卫•布莱纳的身体终于垮下来。早年的挨饿,多年的辛劳奔波,累积下来,使他的肺病急转直下;这时他除了祷告之外,必须停止其他一切的事奉。一七四七年春天,年方二十九岁的大卫•布莱纳到诺坦普顿拜访爱德华滋的时候,他的外表是这么乐观喜乐,甚至连爱德华滋也看不出大卫•布莱纳实际上已经病入膏肓。另一方面,当大卫•布莱纳身体稍为好转时,曾在一天内策马驰过二十五英里,兼步行半小时。 一九四七年六月九日,大卫•布莱纳离开诺坦普顿,前往波士顿,在那里有爱德华滋的女儿耶路撒(Jerusha)在起居上照顾他。六月底,耶路撒通知父亲爱德华滋说,大卫•布莱纳极其衰弱,难以呼吸,并自知不久于人世。 一七四七年七月二十五日,当大卫•布莱纳稍为能走动时,在耶路撒陪同下,到爱德华滋家里养病。一七四七年十月九日,大卫•布莱纳,这位带领印第安人大复兴运动的差传工作者,在爱德华家里不治身亡。 大卫•布莱纳在爱德华滋家中这段时间,对爱德华滋产生了重大的影响。两人的心灵上合一。爱德华滋注意到大卫•布莱纳是一个时时刻刻思念神的人,他把一切的心思都放在神身上。 一七四九年,爱德华滋出版了《大卫•布莱纳的生平记载》(An Account of the Life of the Late Reverrend Mr.David Brainerd)。这本书是美国历史上第一本叙述差传工作的传记。这本传记赢得了国际上广泛的赞扬和推荐,被公认为芸芸传记著作中的优越作品之一。 在爱德华滋的著作中,销路最大的,影响力最深远的,首推《大卫•布莱纳的生平》。一个世纪之后,佐敦(Adoniram Judson Gordon),一个杰出的差传工作者,作见证说,他是一直重读《大卫•布莱纳的生平》,来鞭策自己。 克里威廉(William Carey)带着这本书到印度,以这本书作座右铭,用来不时鼓励自己,克服翻译圣经为印度各种文字时所遭遇的各种困难。 从《大卫•布莱纳的生平》得着帮助的属灵伟人,还有亨利•马廷(Henry Martyn)、李文司登(David Livingstone)、戴德生(Hudson Taylor)等。 概括一句,爱德华滋作为一个卓越的传记作家,产生的果效,是出乎他本人所能意料的。他写的传记,被神大大使用,推动了数世纪以来在世界各地的许多差传事工。
第九章 被自己会友遗弃
在诺坦普顿的信徒,并没有因着神赐他们这么一位大布道家、大哲学家、美国有史以来罕有的属灵作家而高兴。他们说爱德华滋不应该花那么多钱买新书;甚至责怪他不应该每两年生一个孩子,增加教堂的经济负担。 还有,他的外祖父所罗门•斯托达(Solomon Stoddard)已往的作法,即是任何人在小的时候接受过洗礼,长大后就是口头上没有承认、相信主耶稣基督,仍可以领受圣餐。结果教堂里就有了很多没有悔改信主的挂名教友。 一七四八年十二月,爱德华滋正式通知教堂高层人士,他不会接纳没有得救把握的人领受圣餐。爱德华滋这种勇敢的破除传统的作法,受到了教堂大多数执行委员的强烈反对。而那些没有重生的会友,则发动签名,获得二百多名会友附和,联名要求爱德华滋辞去牧师的职位。一七五O年六月,这位在新英格兰大复兴中神所使用的仆人,竟在自己教会的委员会中,以二百三十票对二十三票的投票结果,被赶离开。 一七五O年七月一日,爱德华滋心平气和地走上了自己牧养二十四年的诺坦普顿的第一区教堂(First Precinct)的讲台,作离别的讲话。这位被自己信徒离弃的神的忠仆,丝毫没有怨念的心情!因为他所追随的主耶稣,也曾被他所爱的世人所弃绝。那天他读的经文是哥林多后书一章十四节:“正如你们已经有几分认识我们,以我们夸口,好像我们在主耶稣的日子,以你们夸口一样。” 爱德华滋在告别词中这样说:“现在我向你们说再见,我把你们不能朽坏的灵魂交托给祂,正如祂曾将你们的灵魂交托给我一样。直至那日我们将在祂面前相会。我永不会忘记你们,我会不时为你们祷告。” 钟马田在《清教徒》(The Puritans)一书中,这样评述这件事:“弟兄们,不要为在你们教会里可能发生的任何事感到惊奇。” 而另一位作家华伦•魏斯忱(Warren Wiersbe)在他的书《你应知的得胜的基督徒》(Victorious Christians You Should Know)中这样说: “历史证明爱德华滋是正确的,他的会众是错误的。凡反对圣灵工作的,都已改变信仰。那些信仰纯正的人,那些追随爱德华滋的人,工作继续得着扩展。”
一七五一年八月八日,爱德华滋举家迁往美国东部麻萨诸塞州(Massachusetts)的斯托布里奇(Stockbridge),去向那地区的印第安人传扬福音。 斯托布里奇是一个落后的地方,教堂是一间密不透风的小房,爱德华滋透过翻译员,向几家白人和四十二名印第安人讲道。这些印第安人用野熊的油涂满全身,以御严寒;其中有一位名叫大卫的,作召集人,他负责用海螺吹号,通知印第安人来聚会。 替爱德华滋翻译的印第安人,属于印第安人中的一个部落豪莎顿纳(Housatonncuk),名叫约翰(John Wonwanonpequunnount)。他很有天份,他的英文全靠自学得来。爱德华滋学问渊博,内涵丰硕,他觉得约翰的翻译未能充份表达他的意思。他现在面对的,不只是语言上隔阂,还有文化上的差异;在这种情况下,他只好调校自己的讲章,以切合印第安人的程度。慢慢地,爱德华滋的事工发生了果效,有两三个已往很邪恶的印第安人,听了福音之后,生命有了改变。爱德华滋的使命感是将福音传给各个民族的。他在《救赎的工作的历史》(A History of the Work of Redemption)一书中,这样写着:“多么希望许多黑人和印第安人将来会成为基督徒,许多属灵书籍可以在印度、非洲的埃塞俄比亚(Ethiopia)、鞑靼地区(在俄国鞑靼人定居的地方)出版。教会至终是得胜的。” 爱德华滋到美洲的落后地区,向印第安人传福音,身体力行地从事差传工作,成为从多信徒良好的榜样。 莎拉刚到落后的斯托布里奇的时候,初期有点不习惯,她希奇神为什么将一位学问高深的学者,埋没在简陋的印第安人村落,但她相信神的带领必有祂的美意。印第安人从爱德华滋的家庭看到基督徒的和谐和美德,他们很喜欢爱德华滋一家人,特别敬爱主妇莎拉。爱德华滋的儿子作见证说,他生活在印第安人的社区,接触的都是印第安人的孩子,所说的只能是印第安话,甚至他的思想概念也如印第安人一样。 几年后,爱德华滋的好朋友伯拉米(Joseph Bellamy)到斯托布里奇探望爱德华滋,那时候,印第安人正经历一次灵性的大复兴。 伯拉米在爱德华滋家里用饭的时候,突然传来优美感人的圣诗的歌声。原来是印第安人在那里敬拜赞美。伯拉米很受感动,对爱德华滋说,我在你家里用饭,想不到却听到天堂的美妙的音乐。 爱德华滋的第三个女儿以斯帖一七五二年嫁给新泽西学院(New Jersey Colllege)的院长伯尔(Aaron Burr)。伯尔同时兼任新泽西州(New Jersey)的纽华克(Newark)的长老会的牧师。当年伯尔已三十六岁,而以斯帖才二十岁。在新泽西州的学术界,伯尔威望很高,他是一间闻名的高等学校的校长;在教会里,他是一位虔诚的、随和的、有爱心的牧师。伯尔未娶以斯帖以前,原是爱德华滋的朋友,常到爱德华滋家里串门,因为他是爱德华滋家里的常客,故与以斯帖很熟悉,日久生情,两人于是结为夫妻。伯尔也是英国大布道家怀特腓(Georgge Whifefield)多年来的朋友。 一七五四年九月,伯尔邀请怀特腓在新泽西学院开学典礼上演讲。新泽西学院当日颁予怀特腓荣誉文学硕士的学位。怀特腓曾说过,当时世界上并没有一个大学校长,比伯尔更有才华。 一七五四年十月一日,新泽西学院开学典礼已经完成,身为大学校长的伯尔,亲自陪同英国来的嘉宾怀特腓,前往波士顿,与从斯托布里奇赶来的爱德华滋相晤。 这三位基督教的杰出人物,一起住在波士顿的普林士牧师(Thomas Prince)的家里,实在是历史上罕有的约会。一方面,他们毫无拘束地分享每个人从神所领受的;另一方面,他们也确实知道,这样美好的时刻,确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想当年爱德华滋被诺坦普顿教堂辞退的时候,苏格兰爱丁堡的郝格(William Hogg),曾奉献款项支持爱德华滋。一七五五年,郝格直接写信给贝尔,说他可以在英国、苏格兰、爱尔兰等地,筹集不少于四千英镑的款项,支持新泽西学院另觅一永久的校址。 因着郝格的支持,一七五五年二月,新泽西学院校董会决定在新泽西的普林斯顿(Princeton)兴建永久的校址。该学院后来改名为普林斯顿大学(Princeton University)。
第十二章 文字工作上的更大成果
爱德华滋离开诺坦普顿,实在是有神的美意,从他在斯托布里奇事奉的众多成果看来,神实在大大祝福了他。 爱德华滋在斯托布里奇的一项重要成果,就是把他已往的许多讲章,重新整理出版。在斯托布里奇的宁静环境里,爱德华滋更能专心致意地从事写作。钟马田认为,是神的心意让爱德华滋到斯托布里奇去,因为爱德华滋最伟大的著作,有好几册都是在那里写成的。 一七五二年十一月,爱德华滋的著作《一些错误表达的纠正》(Misrepresentations Corrected)出版,这本书的论证周密、严谨、细腻,充分地显示了他灵性的进步。 一七五四年,爱德华滋的名著《论自由意志》(on the will)付印。在这本书的《结论》里。爱德华滋说,圣经的教训是神圣的。在各个世代,由于世人的心智不清,成见偏执,以致圣经的教训,被世上的聪明的、伟大的人物所弃绝,视之为极荒谬不合理的;然而人若认真地查考圣经便知道圣经的教训与心智最确定的、自然而来的训示完全相符合。由此可见‘神的愚拙比人智慧’;并且神的作为,正如哥林多前书一章十九至二十节上所说:“我要灭绝智慧人的智慧,废弃聪明人的聪明。智慧人在哪里?文士在哪里?这世上的辨士在哪里?神岂不是叫这世上的智慧变成愚拙吗?” 爱德华滋最后写的一篇文章。于一七五七年五月完成,即《为原罪论辨护》(The Great Christian Doctrine of Original Sin Defended)。在这篇文章里,爱德华滋说:“关于全人类的情形,最明显的、公认的事实就是:就亚当的叛逆和其无穷的、可怕的后果来说,显明神是将亚当的一切后裔,毫无例外地视他们与亚当为一体。凡生到这世上来的人,都不可能不违背神的律法。” 一七五六年爱德华滋前往故乡东温莎,探望垂垂老已的双亲。可喜的是,他们两老仍能辨认出儿子爱德华滋。 一七五六年十一月,伯尔带着新泽西学院全校的师生,从新泽西州的纽华克(Newark),搬到普林斯顿(Princeton)的新校址。 一七五七年初,神的灵大大地作工,普林斯顿经历了一次空前的大复兴,许多师生的灵性得着苏醒。伯尔从爱德华滋的经历中知道,在大复兴中,切忌过份地狂热,以免失控,被邪灵欺骗。另一方面,伯尔不报导得救的人数,因为神的祝福不是人的头脑可以计算的。 爱德华滋很喜乐地把普林斯顿的复兴情况告诉在苏格兰的弟兄们。一七五七年四月十二日,爱德华滋写信给苏格兰的厄斯金牧师。在信中,爱德华滋说:“在美洲的英国殖民地,正处于一片大黑暗,但是神的光射进来,我们从新泽西学院,听到真正令人鼓舞的好消息。” 一七五七年七月二十八日,爱德华滋重述这项喜讯。他再次要求那个为全球广传福音的联合祷告运动要继续下去,他认为参加祷告的人要包括荷兰、瑞士等国家。 在爱德华滋的著作里,他强调圣经所预言的,即以色列人有朝一日将会悔改信主,然后主才会再来。 一七五七年九月,伯尔身体染病,冒着酷热的天气,匆匆往返于斯托布里奇。伯尔操劳过度,终于英年逝世,时年方四十一岁。 伯尔过世后四天,新泽西学院——后来改名普林斯顿大学——的校董会决定邀请爱德华滋接替他的女婿伯尔,出任该大学的校长。 爱德华滋认为斯托布里奇的教会正走上轨道,需要他继续牧养,况且还有两本书等着他完成,他的体力和精神,不足应付一间大学浩繁的事务。他回复新泽西学院说:“我的身体情况和心理状况都欠佳,灵性低沉,谈吐幼稚,仪表生硬,令人见之生厌,实在不适宜管理一间大学。” 爱德华滋的婉拒。被大学校董会视为是他谦逊的表现,而且整封信并没有给大学校董会一个断然的拒绝。大学校董会于是派了一个代表团,前往斯托布里奇,向该地教会的信托委员会游说,说新泽西州的普林斯顿,比麻萨诸塞州西部的斯托布里奇,灵性更加荒凉,更需要爱德华滋。结果斯托布里奇的教会同意放人,让爱德华滋到普林斯顿出任大学校长。 一七五八年一月,爱德华滋向斯托布里奇的教会说再见。他引述使徒行传二十章二十五节、三十二节:“我素常在你们中间来往,传讲神的国,如今我晓得你们以后都不得再见我的面,如今我把你们交托神。” 会众——特别是印第安人——的反应,恰如使徒行传二十章三十八节:“叫他们最伤心的,就是他说,以后不能再见我的面那句话。” 爱德华滋于二月十六日正式就任普林斯顿大学的校长。他向全校师生的第一次讲道,是引用经文希伯来书十三章八节:“耶稣基督,昨日今日一直到永远是一样的。”他的思想丰富,学识高深,学生聚精会神地聆听,当爱德华滋讲完话,学生们才恍然发觉,原来爱德华滋足足讲了两小时。 一七五八年二月二十三日,因新泽西州天花流行,爱德华滋遵从医生的嘱咐,种了牛豆。没有想到的是,医生的用意,是为爱德华滋预防天花,结果却导致爱德华盛顿滋染上了天花。 在他垂危之际,他环顾四围说:“我真正的朋友,拿撒勒人耶稣,现在在哪里?” 围在爱德华滋床边的人在他失去知觉时,正挂虑他一旦不在时,大学和教会将不知如何收拾;突然爱德华滋令大家一惊地突然说出临终最后一句话: “信靠神,你就不需要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