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指摘讲社会福音的人一方面讲“什么提高人格”、“改良社会”,但“一面又尽交结之能事”,50 “动不动就将什么部长、局长、督办、抬出来作教会招牌”。51 当时社会上也有人像王明道一样对社会福音主义者提出相似的批评,如马克思主义者恽代英就批评社会福音基督徒讲“人格救国”,其实他们的生活并没有人格。恽代英又像王明道一样批评他们拉拢一些没有人格的督军、省长等权贵做招牌以招徕。52 从恽代英的批评也反照出王明道的指摘并非没有事实根据。另一方面,社会福音发源地美国,同一时候也有人对社会福音提出批判。针对社会福音的无能和虚伪,尼布尔差不多在王明道同时提出深刻的批评,例如在一九三二年他出版了《道德的人与不道德的社会》,抨击自由主义和社会福音的无能,以及其提倡的人道主义的虚伪。不过,王明道对社会福音的看法,不单只像尼布尔那样用功利主义看其失败无能而评其价值,他也像当时俄裔的美国社会科学家苏鲁根(Pitirim A. Sorokin)一样指摘社会福音把福音实用主义化。苏鲁根在一九四一年出版的《我们时代的危机》(The Crisis of Our Age )一书中指出,当时美国的宗教都变得实用主义化,其超然性被忽略,“宗教作为上帝的启示,退化(degenerate)成为一种二手性的‘社会福音’—一种政治的纲领”。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