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寻快乐（提姆·凯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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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人对古代的智慧常嗤之以鼻，但是现代物理科学和哲学的成果，是否使人类在追寻快乐上有进展呢？古老诗篇的第一篇序言，提供了我们四个原则，深深地触及到根本的问题，使我们对真正的快乐和满足，或是感到沮丧，或是得着激励。

读经：诗篇第一篇

祷告:

主，希望我口中的言语和我们心中的默想，能够在袮眼里蒙悦纳。哦！主，我们的盘石、我们的救赎者！我们奉耶稣的名祷告。

1）前言

直到最近，多数的文化都认为它们的古传统具有极高的价值。这些文化不但把过去的年代，甚至连老年人都看为是宝贵的。因为多年以来，多数的文化都相信智慧是积年累月形成的，因此珍惜这些古老的传统。但是，我们生活在现代时期（modern age），现代时期的特征之一，就是无与伦比的鄙视古代、古旧的思想。

我们要如何定义现代（modern）呢?  大概是这样的——文化历史学家会这样告诉你，在十八世纪的时候，发生了法国启蒙运动（the French Enlightenment）、德国理想主义（German Idealism）以及英国的实证主义（English Empiricism），这些都合流为一成为现代的思维——藉着人的理性和经验的查考，我们可以得到真理、真正解决我们生命中的问题。这是几百年以来，我们的文化所一直教导我的。现在，让我们自问：我们做的如何呢？在进步的现代时期，以我们的科技和经验，是否对生命中的奥秘和问题，有任何进展呢？我想，我们都会立刻说，科技使得我们在这个世界的物质环境上感到更安全、舒适。这是非常很好，也是很重要的。我们也可以说，人类在主要的社会不公方面，做了许多改变，像奴隶制度的废除。然而，我们比我们的祖先快乐吗？他们没有如此多的经济选择、很少甚至没有任何政治自由；他们没有假期、没有社会福利；预期的寿命比我们短；虽然如此，我们自问：我们比他们快乐吗？所有现代化的工具，时我们在获取快乐上有进展吗？事实上，你若是阅读我们祖先的著作和日记，你可以自问：在那些写作中，你是否看到许多自怜、无聊和无意义吗？你看到许多绝望吗？我想，没有人能说我们比他们快乐；你也可以说，肯定他们比我们快乐。但是，我并非要在此下定论。

聖经从一开始就告诉我们人类的快乐，完全不能靠科技和实证，不能靠物理学会社会学，不能靠都市计划、政治学和生物化学，来获得和理解。这些都是很好的，它们使这个世界，在物质上变得更舒适；它们除去了许多主要的社会不公。但是，聖经一直告诉我们，使我们快乐和不快乐的问题，是深奥宇宙性和属灵上的问题，从开始以来都没有改变过。我在这个秋天要做的一件事，就是要与大家一起来读最著名的古老著作——诗篇，並且从其中寻找我们所讲的问题的答案。

今天，我们首先要问的问题就是：聖经如何教导我们关于快乐；以及我们在这个现代世界中，是否学习到如何变得快乐和保持快乐。我希望你们心底不要存着这样的想法，认为这是一个琐碎、无关紧要的问题。因为你若阅读心理学、社会学、生物化学、都市计划学甚至政治学的书籍，你就知道它们真正在讲什么。是的，他们有大道理；他们有伟大的模范，但都在讲同一个问题：我们不快乐。我们如何才能快乐呢？

听着！我要提醒我的基督徒朋友们，当我们讨论这些聖经原则的时候，不要心理说：“我已经读过、听过许多次了”。在思想这些教导的时候，要问自己：“我若是知道这些，为什么我还是如此不快乐呢？”基督徒们也许会说：“我是一个基督徒，我读聖经並且知道这些古老的著作。”我要你问自己：“我是一个根本上恒常快乐的人吗（Am  I fundamentally and consistently a happy person）？”如果不是，为什么？请你在这段时间内自问，不要坐在那里说：“我早就听过这些了。”你要说：“如果我已经知道这些道理，它们是否使我在根本上一直是一个快乐的人呢？如果不是，为什么？”

诗篇第一篇在某种意义上，是整本聖经，特别是整个诗篇的守门人。许多的聖经学者都认为它是整本诗篇的总结。因此，其中的原则也是诗篇和整本聖经最基本的原则。我从这些经文里导出了与人快乐与否问题有关的四个原则。



2）追寻快乐的第一个原则——认识快乐是可能的

第一，这些经文告诉我们：快乐是可能的事。「有福」这个字的意思，就是喜乐、满足和满意。做这些事情的人是有福的。所以，我们看到「有福」是可能的，快乐是可能的。这是一个惊人的、如雷贯耳的说法。你现在对此说法如何着想？这是要试验你所持守的位置。

在座是否有人认为「快乐是可能的」，并不是什么惊人的说法？难道我星期天到这里来，是要听这些？如果你认为这并不惊人，快乐当然是可能的，就说明了你这个人。让我告诉你，这说明了你什么？除非你有一个不寻常的童年，否则几乎我们所有的人都会认为快乐是一件自然的事。是的，肯定会有不快乐的人，因为他们自己弄砸了。我们多数开始都认为快乐是自然的事。当你在长大成人的时候，常听到父母告诉你，生活是多么的困难，你最好在金钱上节省点，不要那样浪费。你会想，我若是够聪明、够好並且努力工作，自然就会快乐。虽然，世上有不快乐的人，那是因为他们自己搞砸了。

这种看法是我们开始的立场。过了一段时间，当我们改变、有更多生活经验之后，就开始了解到快乐不是我们所想的那样触手可及。我们也发现，最成功、最有经验、最有天才的人，往往是最愤世妒俗的人。你若认识那些最有成就的人，就会发现他们通常都对快乐的前景感到嘲讽和鄙视。世界上最伟大的文学都属悲伤文学，像莎士比亚的名作——《庸人自扰》（Much Ado About Nothing）和《哈姆雷特》（Hamlet）。生命到底像《庸人自扰》或是《哈姆雷特》呢？你认为如何？这会告诉我你所拥有的生命。生命是否像《庸人自扰》一般，最後每一个人都回来，都感到快乐；最後每一个人都与他们的梦中情人结婚；最後每一个人都认为死亡就是活着？或者，生命像《哈姆雷特》一样，每个人在最后一幕都要死去。

听着！你需要以《庸人自扰》来度过一生。这是很好的。这也是很好的一出戏。但是，当你站在《哈姆雷特》或《麦克白》（Macbeth）（译者注：莎士比亚悲剧）之前，你就知道它好像是一面镜子，反映了实情。在《麦克白》剧中，人的生命是一个活动的影子；一个可悲的演员，在舞台上耗尽了时间，然后消逝无声。那种生命只是一个故事，被生动地描述出来，却不具任何意义。这真是可悲至极的事！生命到底是像那一出剧呢？是《庸人自扰》还是《麦克白》和《哈姆雷特》呢？你看到了吗？对生命有最深刻认识的人、最有人生经验的人、甚至最聪明的人、那些达到顶点的人、那些有钱、有名望的人，你去问他们快乐吗？

我们开始的时候以为快乐是自然的；结果认识到快乐是遥不可及的。所以，事实上，有四种人：除非是笨蛋才会认为快乐是自然的，要不你就是非常年幼无知，或者，你暂时有着一段无比美好的生活。在另外一头，有人会认为快乐是无法达到的。这些人通常都是最有智慧的思想家。我们大部分人都处于中间地带，在二者之间徘徊。因为我们通常太忙碌，直到事情发生、笼罩我们的时候，才真正注意到，生命是如何的悲哀和危险。另外，还有第四种人，他们了解到诗篇中所说的那种人。这些基督徒相信快乐不是自然的，也非遥不可及的，而是可能的。我们在世界上可以成为一个根本上恒常快乐的人（A  fundamentally and consistently happy person）。快乐是可能的——这是第一个原则；一个激进的说法。



3）追寻快乐的第二个原则——真正的快乐是一种根本上的快乐，而非肤浅的快乐

在我们进入第二和第三个原则之前，有人会问：快乐若是可能的，为什么人没有能够得到她？聖经的答案是，因为人寻找快乐的方法错了。除非神开了我们的眼睛，否则几乎每一个人通常都会犯两种错误，导致不快乐。第一种错误，也是第二个原则的大概描述就是：真正的快乐（聖经中所讲的快乐，也是神所赐的快乐），是一种根本上的快乐，而非外在肤浅的快乐。

你看！经文告诉我们：一个快乐的人像一棵树被种在水边（第三节），按季节结出果子，並且叶子也不枯干。这是多美妙的比喻！树要承受季节的变化，并非总是结实累累、花盛开的。树必须承受不同的季节，不论寒冷的冬天或干旱的夏日；感受到季节的变化，并非总是丰盛多产。然而，这颗特别的树，与其他的树不同，因为他被种在水边，不论暑热和干旱，其树根都连接于恒常永流的河水。就是这副图像。重点是什么？就是我们所犯的第一种错误——从环境中寻找快乐；从外在的事物中寻求快乐。我们希望快乐会像下雨淋到我们头上一样。然而，聖经告诉我们，你若是从外在的事物中寻找快乐，你一定会搞砸的；因为真正的快乐在你的里面；快乐在于你的根部所连接的地方。

让我以不同的方式来解释。快乐从来都不在于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而是在于你是什么样的人（Happiness is never consisted in what happens to you but by what you are）。记得那个老故事吗？两个人从监狱里的铁窗向外面看，一个人看到泥土，另一个看到蓝天。不同之处在那里？在于人。这是普通常识吗？是的，我想是。然而，我们像是没有被种在水边的树，完全依靠外在的环境，不像依靠内部生存的树。

换一个方式说：聖经一直告诉我们，基督徒是属神的，他不仅是一个虔诚的人、一个好人、一个做好事的人。基督徒是一个被种在和根植于他或她以外事物的人（A Christian is someone who has been planted and rooted into something beside him or herself）。这就是为什么聖经讲到「重生」的问题。我们在八月份的时候讲到彼得后书，其中的经文说我们是与神的性情有份（彼後一4）。在我们里面被种植了外来的东西，成为我们的一部分——我们被根植于神（we are rooted in God）。这是一件奇异的事情，我们下星期要回到诗篇里，来思想「被种植」的意思是什么？基督徒不是没有根的糠秕。基督徒是一颗树。树无法种植自己；某种东西被植入在你里面，使其有能力、有一种视野和理解力，是前所未有的。这里才是你所依靠的。这裡才是快乐的来源。

再用另一种方式说，你看到我所说的「根本上」的意思吗？树会经历难处；会受伤、受到影响。树不会总是结实累累。然而，其叶子永不枯干。这里有一种平衡，除非深入思考，否则会有些人会无法理解。彼得前书一章第6节说到：“你们是大有喜乐，但如今在百般的试炼中….。”「在试炼中」的意思，就是在深刻的伤痛和苦难中。他没有说，你以前很快乐，但是现却逃避伤痛。两个动词都属现在时态！虽然经历深刻的痛苦，但却根植于基督里的喜乐。这怎么可能？这比喻就在诗篇里！这里的树在干旱的时候，伤痛和忧愁，没有结出果子。然而，叶子却不枯干，因为其根深植于非外在的事物上。

教会中有些人不明白此事。他们说，作为一个基督徒，当某些可怕的悲剧发生在你身上时，要笑着赞美神，不要被这些影响你。我必须要指出这种看法不但不合聖经，而且非常不健康。因为，你若是真的发现基督徒在经历苦难时，不流泪、不伤悲、不仆倒在地，那不是神的平安，不是我们所说的喜乐，而是一种洗脑。当树在经历干旱的季节之时，他必须更深地延伸其根部，更努力地吸取水流。你们中间许多人都得着了这种根本上的快乐，也知道这是这么一回事。我告诉你们，除非经历过苦难，否则你不会知道什么是「在主里喜乐」。你若是一个基督徒，是生命中的干旱、不结果，才使得你用前所未有的方式深植你的根。聖经中所说的快乐是一种根本上的快乐，而非肤浅的快乐、随时随地轻松、滑稽、欢闹式的快乐。我们所说的快乐，是一种永远的、震惊的喜乐；实际上，这是一种与苦难的环境重叠、受到环境激励的喜乐。

听到了吗？这就是如何认识环境性的快乐，好像是雨从上面淋下来；而根本性的喜乐则是受到环境的刺激，从内而生的。那些曾经有这种经历的人知道此事。当不幸的事发生的时候，你会说：我相信这些事情，但是我是否真实地了解吗？你走向祂，把根深植于祂。在痛苦、忧伤中，突然意识到令人震动的荣耀和喜乐涌上来——祂的手托住了你。在某文学著作中，对其中的一个人物作了这样的描述：“从他的脸上本来只看到忧伤，后来发觉在这之下有一种大喜乐，像涌流的泉水，足以让万人欢笑。”就是它！在忧伤和痛苦的深处，有一种像涌流泉水般的喜乐，足以让万人欢笑；就在那里！一直都在那里。



4）追寻快乐的第三个原则——快乐是追求超过快乐之事物的副产品

快乐不是建立在环境上。掌控你的环境无法带来快乐，而是要掌控你的忠诚。这就引导至我所要讲的第三点。这段经文教导我们，有一种快乐是可能达到的，是根本的而非表面的快乐；是建立在你的所是而非你所处的环境上。如果你从环境中寻找快乐，你总是会来回地感到不快乐、烦躁。这第三点可以说是智慧的高峰，也是我要讲的最短的一点。因为她是如此的深奥和智慧，所以分散在聖经各处的经文中。几乎每一处都出现「有福」（blessed）这个字。你永远无法直接找到快乐；永远无法直接获得快乐。快乐永远是你追求超过快乐之事物的一种副产品。聖经没有一处说：“寻求快乐的人，有福了。”聖经说：“饥渴慕义的人有福了”。聖经总是说追求比快乐更高的东西的人有福了。

如果你听过这些，如果你已经知道这个道理，为什么你还不快乐呢？你要追求快乐还是追求义呢？你若寻求快乐超过追求义，两者都无法得到。你若追求义超过寻求快乐，你将会得着二者。这就是经文所教导的。经文教导我们：快乐的人是那些不再努力追求快乐的人。他们停下来问：我生活的目的是、最根本的执著是什么？耶稣在马太福音第六章说：“所以，你们不要忧虑说吃什么？喝什么？穿什么？….你们要先求祂的国和祂的义。”祂是说我们忧虑和不快乐的原因，是我们信靠了别的事物。为什么我们有时会欺骗、说谎？想一想！为什么有时候我们会不守承诺和违反我们自己的标准？为什么？除非神光照我们让我们看到另一条路，否则我们的天性会自然地说，我在原则上相信诚实是好的。我相信洁净、诚实和正直。这些原则都是非常好的。但有时候却有例外。也就是说，有另外一个原则高于其他任何原则——我必须快乐。噢！我相信说实话，但不要因此而失去工作，否则我不会快乐。噢！我相信这样做，但不愿因此而失去女友，因为那样我就不快乐了。你只相信一件事情，就是追求我的快乐是第一优先，其他的都是第二或第三。

神的国的和义是很好，但追求快乐是第一优先。诚实是好的，但最首要的是追寻快乐。聖经说这是我们生命最基本的偏见。那样你永远不会找到真正的快乐。耶稣的意思是说，你若追寻快乐，它总是会逃走、使你迷失。你若是把快乐的婚姻做为第一优先，你永远不会快乐。你若是把成功的事业作为第一优先，你永远不会快乐，因为你会被焦虑吞噬。人们说，我要使当下成为永恒，试试看！你会发现这些都会被你玷污，而认识到它们不再是最优先之目的。

难道神不是承诺要我们快乐吗？肯定是的，然而，你若是为了自己的快乐才来到祂的面前，你就是来到假神的面前。你若是说，我对基督教感到兴趣，也许我先试一试，看看它是否能够帮助我达到我的目的，使我快乐。你这样并非来到神，而是佣人的面前。听着！神存在或许不存在。祂若不存在，你也无法为了快乐来到祂面前。但是，祂若是存在的，你就必须认识到，你来到祂面前是因为祂创造了你，因此祂也拥有你。不到祂面前来顺服祂，是不公义的。所以，来到真神面前正确的方法，就是毫无条件地来到祂面前说，我放弃快乐，我所有的事都亏欠袮。来到神的面前有两种方式。你可以来到神的面前，並且说：我亏欠袮所有，袮对我毫无亏欠。或者，你可以来到神的面前，並且说：我要来到你面前，但是袮就欠我多了。

发现你来到神的面前的动机，唯一的方法就是，当艰苦季节临到，坏事发生在你身上的时候，你的反应是什么？你会懊恼说，我到教会去有什么用？我读圣经有什么用？你知道这表示什么吗？这表示你来到神的面前以为这样做，神就欠你什么。换言之，你的第一优先是快乐；神是你所利用为了要达到你的目的，而非以事奉神为第一优先，若是带来快乐，很好！不论快乐的程度是什么都好！这是很讽刺的：当你越不顾自己的快乐，越顾神的喜悦，你会越加快乐。这并非一个伎俩。你不能说：喔！很好，我知道了，我知道到神的面前要这样说。你无法和全能、全知的神讨价还价。心朝向天，地也会包括在内；心朝向地，你什么都得不到。快乐是一种副产品。

快乐是可能的，但为何人无法获得它呢？因为，第一，我们从环境中追求快乐，並且，第二，我们直接地、毫无妥协地追求它。我们说要事奉神，或要做一个好公民，要遵行十诫，但是，不可妥协的却是我的快乐。只要快乐成为不可妥协之事，你就永远得不到它。快乐必须是某件不可妥协之事物的副产品。唯有如此才可行。



5）追寻快乐的第四个原则——快乐是你对事物所做的选择

最後，我们看到快乐不是发生在你身上的事，而是你对事物所作的选择。注意经文开始是负面的：不这样做、不那样做的人是有福的。这证明你若要快乐，首先必须知道什么事情做错了，並且向正道归正你的忠诚。你若仔细地读这些经文，它们讲到不听从恶人的计谋，就是顺从有知识人士的言论；讲到不站罪人的道路，就是指行为；讲到不坐亵慢人的座位，就是指团体的归属（闪族的语言中，你之所坐就是你所归属的群体；与希腊人同坐，与罗马人同坐，与奴隶同坐，等等）。

经文真正要说的是，你若要快乐，有两方面的事要做：负面性的和正面性的。首先，负面性的，你必须找出你属于那一个群体。每一个基督徒都需要被转变，也就是说，在某时候你必须看到某些不属于神的事物，实际上拥有着你。另外的事物拥有你。

基督徒朋友！当保罗说：“我们四面受敌，却不被困住；心里作难，却不至绝望…”（林後四8）。你知道他在说什么吗？他是说，我像是一个书神的人，会遭到季节的变化，但我是有根的人。当我的事业将要经过新的障碍，我的成就突然瓦解；当我站在婚礼台上，我的爱人却没有出现；我应该感到快乐吗？当然不是。为什么呢？我是应该感到忧伤，因为这些是神所赐个我们的，要我们有快乐的婚姻、事业有成。但是，保罗说，相信你的配偶和把配偶当作信仰，二者之间是有区别的。对吧！想要得到某些东西，和让某些东西拥有你、占有你的心、成为你生活的重心（这就是坐在其中的意思），是有差别的。

在座若有人说，我是一个多年的基督徒，並且知道自己不是一个根本上恒常快乐的人。那么，你必须问自己一个问题——让你随之起舞的是那一首歌；拨动你生命乐铉的是什么？什么东西拥有你？你属于什么？你的生命根本上对什么尽忠——你所听从、追寻的事物；你「坐在什么上面」。除非你从负面的方向开始，否则你无法快乐。你必须不这样做、不那样做（如诗篇第一篇1节）。你必须从占据你的心、占据你思想、你的心所归属的的事物回转。基督徒若是说自己相信这些，仍然还是会按照老方法生活。你若根本上不快乐，这裡的分析就是——「你仍然坐在某个座位上，而不是神的腿上」。你若不仅心里作难，並且感到绝望；你若不仅被打倒了，並且整个被毁灭。这就是保罗所说不会发生的事，他不是说要自己洗脑，跟自己说我总是快乐的。他也不是说要绝望，而是说被打倒，但绝不会绝望。你看耶稣基督，有平安和喜乐，与天父有着完美的关系，但是祂总是哭泣。这就是了——一个忧愁和伤痛的人，但却从不绝望。你若感到绝望、感到不值得活下去；这就表示，你正坐在另外一张椅子上。这是负面的。

但是，还有正面的，是我们最后要讲的。经文第二节说到：“ 唯喜爱耶和华律法的人，昼夜思想，这人便为有福！”许多人以为「喜爱耶和华的律法」的意思，就是这人在聖经中寻找道德规范。不是的，「喜爱耶和华的律法」是指，以整本聖经所传达的信息，作为人生的规范。此处不是一个人说：喔！是的，神的律法，诚实是最好的规范。我要在生活上做诚实的人。这裡说他喜爱耶和华的律法，随时随地、日夜都在思想。

他在思想什么？他在思想聖经最重要的信息，也是我们教会一直在传讲的信息：一位全能伟大的神，赐下祂的儿子，为我们而死，以至于神能成为我们的父亲。浪子的比喻是最佳的描述。当小儿子离开父亲，感觉到生命的失丧，他回到父亲的家，并没有要求快乐。记得吗？路加福音十五章，他回来的时候说：“父亲，我得罪了天，又得罪了你，我不配称为你的儿子（使我做仆人，我不要舒适、快乐，我亏欠你）。然后呢？父亲要你到神面前说：不要管快乐、欢心和那些我认为快乐的事情，我亏欠你为我所做的。当他来到父亲的面前，並且说他不配做儿子，让父亲做他的王！王立刻就转变为一个父亲，说：“把那上好的袍子快拿出来给他穿上，把戒指戴在他指头上，把把鞋穿在他脚上，把那肥牛犊牵来宰了，我们可以吃喝快乐。因为我这个儿子是死而复活，失而又复得。”耶稣基督的信息，讲到这位伟大的王成为你的父亲，你应该为此感到快乐。你若仔细地看，经文先说他喜爱神的律法，然后讲到这位书神的人好像一棵树，其根深植于溪水。溪水是什么？就是神的律法。他日夜思想，所以他的叶子才会在干旱时保持不枯干。你知道如何去做吗？

基督徒朋友！你知道如何做吗？地上有一只横笛，它也可能是一根管子，除非你知道如何吹奏它。你知道如何吹奏福音吗？你知道如何演奏出她的美丽吗？你知道如何把路加福音十五章中浪子的比喻的信息告诉自己吗？你知道如何思想它，吹奏出她的美丽，一直到她使你的心欢唱吗？你是否日夜地喜爱她？你若是这样，就会像耶稣一样常常哭泣。让我告诉你，福音（基督教）会使你成为一个更忧伤同时更快乐的人。你会变得更敏感。难怪非基督徒会否认生命的真实情形，因为他们没有这种安慰。他们否认生命的真实，好像我对我车子的看法一样。凯茜（我的妻子）总是对我说：“我们的车子好像出了问题，我从来都没有听过它发出这种声音。”我会说：“一切都没事，我们无法负担任何花费。”听着：除非你生命中有这种安慰，这就会是你处理生命的方式——一切都会没事的、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我确定不会那样发生。你在开玩笑吗？你难道没有看到，当你成为基督徒的时候你会有这种安慰，使得你诚实地不再压抑生命的困难。你对世界上的痛苦，比以前有更深刻的感受，但你同时有一种快乐和安慰——我的罪被赦免了，我永远不会被定罪，並且我将会以内住的义与神在新天新地中同住。

你会同时感到更快乐和更忧伤。快乐会压过忧伤。这就是基督徒的真实感受，是从学习演奏福音而来的。倾听它、对自己歌唱它。这是唯一深植根部，面对干旱季节的方法。你是这样做的吗？你能这样做吗？你能够快乐；快乐是可能的。不要直接看环境，而要思想你真正是为何而活。承认和接受你需要主耶稣基督伟大的福音。学习喜爱福音，昼夜吹奏、聆听它。

听着！也许有些人正在痛苦中，不愿意提起希望；你也许不喜欢我告诉你，成为一个根本上恒常快乐的人是可能的。我不会像你道歉，我无法退后认错；你需要福音。来吧！接受它。让我们祷告！

“我们的父，在这个时刻，我们来到你的面前寻求袮而非快乐，我们向袮祈求，赐下恩典、改变我们的生命。袮向我们显明，让我们知道如何从世界的道路转回；从属世界的计谋中转回；从亵慢人和的座位上转回，並且喜爱主的律法，並且昼夜默想，像树被栽种在溪水边。保守我们的叶子不枯干。我们祷告，奉袮儿子的名。阿门！”


唐兴 译自：提姆-凯勒-播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