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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朗德(Elizabeth Braund):清教徒的日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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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6-18 09:52:4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布朗德(Elizabeth Braund)   
陈知纲  


  (传讲于1957年,该年度特会的主题是“话语的执事”(Servants of the Word)。——编者注) 


  “人的性情更容易为榜样所引导,而不是为命令所引导。”卡拉米长老在为一本收集了许多清教徒传记的书所作序言中这样写道。而且,毋庸置疑,这种描述的主要目的之一就是在尊荣有关人物的同时,为其他基督徒在其日常生活中树立榜样。 

  本文的目的,就是要试图说明大量这类早期传记和其他自传性作品所揭示的某些东西,来了解传记的主人公是如何奋斗的,并透过他们的实例来了解英格兰清教徒是如何接受劝勉来管理自己生活的。然而,对信息所援引的材料及文中所讨论的那些清教徒,首先必须进行更加明确的界定。因为本文绝非试图对1617世纪所有清教徒的生活做一概述,而只是着眼于我所认为的清教徒传记和自传性作品中那些优秀群体的代表的描述。 

  在16世纪末以前,这类作品便开始出现,在此后一个世纪中则继续大量涌现。它们包括那些早期清教徒的生活,和那些寻求在英格兰的建制教会中继续改革的人的生活,但是,其中大多数人属后者,而且其中还包括了长老会的信徒。因此,在随后用到“清教徒”这一术语时,我们所指的乃是这些人。
     
  文中所探讨的传记,主人公绝不仅限于牧师,这些传记为清教运动触及了这一国家的所有阶层提供了雄辩的论据。然而,这些传记乃是描写那些被同时代的人视为杰出的基督徒的,而且因为作者心中带有树立楷模的目的,所以他们倾向于专述主人公日常生活中那些特别优秀的事迹。另一方面,这些人的自传和日记则提供了他们对自己内心败坏与失败进行省察的记录,正是借助这种灵魂的X光片式的描述以及他人的描述,我们试图对这些清教徒中的男男女女日复一日、经常处在艰难困苦中的生活作惊鸿一瞥。在这过程中,我们或许也会了解到,借助其个人生命复兴从而渗透到这个国家许多不同领域,并转化成一种导致我们民族生活深刻变化的要素的情形。
    
  这些描写清教徒的作品同时还揭示了一种基本的日常生活模式,无论他们在社会和时代中的地位如何,这一模式一直都是这些男男女女所追随的目标。他们的生活处境虽然不同,但居于主导地位的却仍是同样的根本特点。我们首先将其视为由全能上帝的手完全掌管的一群人,这种认识伴以一种对其内心败坏的意识,使他们得以清醒地生活。但是,他们同样也具有整全性(totality)的特点,他们借助这种态度试图让生命中的任何一部分都为荣耀上帝而活,而且在许多描述中诚然贯穿了一种紧迫感。然而,他们的紧迫感绝非仅仅是一种激进主义(Activism),对临到他们头上的一切事件,他们都尽全力不仅要去顺服上帝的意志,而且会心存感恩。更重要的是,他们的生活都打上了严格强调遵守公共和家庭崇拜以及日常生活中个人责任的烙印。但是,更为重要的是,他们严以律己,务求使自己的一切思想和行为都能合乎上帝的圣道,而且为了达到这一目的,他们当中有些人还制定了原则,援引圣经中的经文,以此作为他们行事为人的标准。
  
  我们将通过考察他们在自己家庭中的行为,以及追述他们一天当中的个人责任,来追随清教徒借以规范自己日常生活以荣耀上帝的方式。然而,首先要对他们的各种职业与兴趣进行简单介绍,因为除非他们蒙召承担牧师职分,否则他们是不会忽略自己的世俗工作的,而且懒散的生活是他们所强烈贬斥的。他们同时也会参与理性的探索、音乐及其他一些休闲活动。但是,他们却行事谨慎,不让这些活动影响到基督徒的责任,并且试图按照圣经原则来管理自己的生意。他们对待工作的态度,在大法官马修·黑尔(Matthew Hale)身上得到了很好的总结。他提醒自己,在自己每天所做的决定中,他所受到的一般呼召的目的就是要在这一职位上来侍奉上帝。
    
  现在,我们便来考察清教徒家庭中的日常生活,其中所强调的是一家之主的权威和严格的责任。但他的妻子绝非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物,她与丈夫一道承担着关注家庭物质和灵性需要的责任,因为他们将自己视为要为所有人向上帝负责的人。在履行这些责任及规范自己日复一日的生活的过程中,他们极其重视守安息日,诸多传记描绘了许多家庭如何度过主日的情形。
   
  为安息日作准备通常是在周六晚上,此时他们会省察自己过去一周的行为。实际上,在参加圣餐前的一整天通常都会分别出来用于祷告、禁食和自我省察。在主日清晨,许多人至少会像平时那样一大早就起床,在前往教会之前再做进一步的准备,这些人在盼望这一天时所洋溢着的喜乐之情是显而易见的。各个家庭中的家长不仅自己严格地遵守公共崇拜,而且也将确保家人参与崇拜当成是自己的责任。下面的记录便描述了16世纪后期一位柴郡的官员在去往教会路上的情形。在步行动身之前,他将全家人都召集到自己身边,除了两三个人看门或守家以外,他既不会留下厨师,也不会留下管家,或是仆人中的任何一个人。随后,便带上自己的仆人和邻居们——他们就在路上——与他一同上路,带着一种喜悦和舒畅的心情,就像一位主家中的首领一样向着上帝之家进发。
    
  在早晨的公共崇拜之后,这一天剩下的时光中具体的程序会因为各个家庭而有所差异,但总体而言,这一整天都要按照主和家长所指示自己儿女和仆人的守安息日。要么是按他们所作的笔记来复述讲道的内容,并将笔记用于个人默想;要么就是要求家中的每位成员描述出他所记的内容,这是他们不变的习惯。就这一点而论,德文郡一位名叫约翰·罗(John Rowe)的人的方法颇具代表性。据说他一吃完饭,就会向自己家人复述讲道的内容。做完了这件事以后,下午的公共崇拜时间就要到了。于是,他就会匆匆忙忙地赶往教会。当公共崇拜结束之后,他会首先花上相当长的时间在暗室中。随后,在复述下午所宣讲的布道词时,让他的家人述说自己从中领会到了什么内容。    
  在晚餐之后,通常会唱颂诗篇,与此同时,在某些家庭中,在主日最后结束,人们在退去休息进一步私下祷告前,有些女主人会进行检查并与自己的女仆一起祷告。 
  
  考察完主日后,我们来考察清教徒日复一日的平常生活。然而,在某些日子里会举行一些特别的活动。人们被描绘成要走几英里来参加每周的讲道,这些讲道通常会每逢集市时在各种中心举行。此外,还会举办感恩节或是禁食祷告日,此时的教会仪式就会举行得“既严格又隆重,会从早晨八点钟持续到下午四点钟”。在家里,全家人为了感恩而放下手中的工作,所带来的祝福也是显而易见的,他们所要遵守的不仅是家庭中的禁食,还要按照规定的周期或是为了某些特定原因而禁食,正如一位日记作者写道:“在上帝管教的护理的责备之下,我分别出一天的时间,以禁食和祷告来谦卑自己的心,好使自己能从上帝那里领受我所受患难分别为圣的功用。” 
  
  但是,尽管这些禁食祷告日和感恩节在清教徒生活中非常重要,它们对清教徒家庭的日常生活来说却仍是额外之举,在此我们将用三个标题来对这种生活作出总结。 
  
  首先,家庭崇拜。 
  
  这一点被社会各阶层的人视为一种重要的日常责任,而且在清晨和夜晚都会举行,凡是住在家里的人都被要求参加。清晨时,崇拜通常是在各种世俗事务一窝蜂涌进来之前举行的,而且除了清教徒贵族家庭有自己的家庭牧师外,都是由男主人亲自主持的。在祷告开始之后[因为仆人和子女的软弱,保罗·贝恩斯(Paul Baines)建议说,各个家庭的家长一次祷告的时间不要超过一刻钟],接下来便是诵读圣经,常常还会伴以根据讲道和书籍精心准备的经文注释。唱颂诗篇也经常纳入到早晨的崇拜当中,菲利普·亨利(Philip Henry)就曾经宣告说,“那些在家庭中早祷和晚祷的人,做得不错;那些既祷告又诵读圣经的人,做得更好;但是,那些既祷告又读经又唱颂诗篇的人,则做得最出色了。” 
  
  当夜幕降临时,全家人就会与所有到访者一道再次聚集。崇拜的形式有时候与早晨崇拜的形式相同,但晚上的时间则是更多地花在解释圣经上了,还可能会就当天晚上或是前一周所读到的内容向家庭成员进行提问。
    
  其次,在这一天余下的时光中,清教徒家庭的行动以及男女主人进一步关注其仆人所受的敬虔教导。 
  
  尽管不再专门参加崇拜活动,但是诸多传记都揭示了清教徒在一天中努力通过榜样和劝勉来生活在并引导其家人也生活在上帝的面前。
   
  在他们的个人生活中,前文已经提及的纪律便被付诸实施。一位刚刚二十几岁的姑娘被描绘成“首先是让自己的心灵理清头绪,随后便是将所有其他事务进行最准确的归序……她已经将自己的时间划分成了处理事情、用餐、读书几部分”。懒散、闲聊和不必要的拜访都是要避免的,而且在与基督徒相伴时,人们会严肃地对待彼此之间的教训与劝勉责任。在清教徒家庭中,用餐时间同样也会提供谈论属灵话题和训诲的机会。但是,各家家长同时也会有意识地利用进餐的一举一动来树立榜样。在每天自我省察的一连串问题中,出现了下列问题:“我或吃或喝有没有为荣耀上帝而行?当我煞有其事地渴望祝福并且回以感恩时,我有没有在欺骗上帝?
      
  在某些家庭中,每餐之后都会为仆人们大声地诵读一段经文,或是一篇以敬虔为题材的文章。在这一天剩下的时光中,女主人包括那些贵族家庭中的女主人,都会抓住任何机会来进行检验并与女仆们谈论属灵的话题,还可能会向她们大声宣读某些书籍。除此之外,每周一两次让家中的佣人在晚上聚在一起接受主人的问答式的教导,主人将这件事视为一项必须严格履行的责任。有的时候,还会把他们单独带到一边,来询问他们心灵状况。 
  
  因此,通过这些对清教徒的描绘表明,他们关注仆人灵性,并视之为自己责任,以及他们在实际生活中如何来履行这一责任。但是,倘若没有谈到至少是我们所提出的第三个标题的话,那对他们家庭中日常生活的描绘就不完整,也就是: 
  
  第三,丈夫对自己妻子属灵关怀的重视,以及父母对训诲自己子女的重视。
    
  大多数传记都注重讨论妻子对丈夫权威的认同及其对丈夫权威的顺服,但是,与此同时,也清楚地表明了丈夫对照顾妻子灵性与物质需要的责任。
    
  在子女的问题上,为人父母者会严肃地对待世俗教育,但是他们首先关注的却是在真理的知识上来培养他们。在这样做的过程中,他们既承认身教的重要性,也承认言传的重要性。在进行严格教育的同时,许多父亲都会以爱心来治理这个家。人们在谈到塞缪尔·费尔克拉夫(Sammuel Fairclough)时,说:“作为一位父亲,他会维护自己的权威;作为一位好父亲,他实在行使了极大的仁慈。”而费尔克拉夫绝非仅此一人。
    
  这些为人父母者在子女年纪尚幼之时,就开始用上帝的圣道来教导他们,而且会注意用一种像菲利普·亨利所谓的方式,“旨在使他们明白并热爱真理”。孩子们受到了严格的教育以遵守公共崇拜和家庭崇拜,还会定期与仆人们一道来学习教理问答。当他们长大成人要离开家时,他们的父母也会给他们寄去属灵建议的信件。从这类信件中,我们发现了一位清教徒母亲写给自己读本科的儿子的信,写信的方式不仅表明了她对儿子的关心,也表明了对其灵命中某些事项的关注,她这样说:“从某种程度上讲,对灵魂来说,就像对身体一样,都需要有一种良好的饮食习惯。我们必须以上帝的圣道为粮,我们在这样做过之后绝不能等闲视之,而是必须将我们所认识的真理付诸实施。亲爱的耐德,不要让任何事情妨碍了你操练不住地祷告和读经的生活。从切身经验来讲,我可以说,个人的祷告乃是使心贴近上帝的最好方法之一……向上帝敞开我们的心扉是一件甜美的事。” 
  
  清教徒通过言传身教的方式教养自己的儿女,并管理自己的家庭生活。但是,就是在这样一个设定的范围内,他们来履行自己个人的责任,并且努力使自己的心灵在一整天中都遵守灵性规范。为了避免睡得太多,那些贵族和那些出身寒微的人都会早早地起床,通常是在四五点钟就起床了。一起床,他们就会竭力地将自己的心思放在上帝身上,下面是对那些男男女女重视醒来后使自己心意归序的典型描述。“他刚一醒来”,我们看到,“一如既往的关切,就是要理清自己的心绪,使之适合此后一整天的圣洁生活,将这一天和自己思想中‘初熟的果子’献给上帝”。 
  
  这些人起床之后,通常会花上一段时间进行个人祷告,这会与研读圣经和默想结合起来,在家庭崇拜开始之前可能会持续四个小时。此后,在这一天中还会分别出一定的时间段来,他们停下自己日常的工作来祷告,有些人在一天中这样做的次数会多达七次。这些祷告也绝非简短的“电报式”祷告,一位母亲在写信训导自己的子女时,曾经警戒他们:“要分别出一段适当的时间来用于履行祷告的责任:轻描淡写、胡拼乱凑的祷告是在盲目献祭……”最后,在夜晚上床睡觉时,还会有进一步的祷告。 
  
  每一天还要留出一段时间来用于个人的读经,并伴以祷告。在这个时候,女人和男人一样,要查考圣经注释,并要花时间定时阅读解经书籍。人们发现,书籍也有助于许多人每天履行默想的责任,见证他们从规范性思考伟大圣经真理过程中所获得的极大祝福,并为人们默想的主题提供建议。巴克斯特曾经宣告说:“伟大的真理会在人内心成就伟大的工作。默想伟大的、重要的真理便会塑造出伟大、有分量的基督徒。”
    
  他们经常引导自己思考的那些真理乃是上帝自身以及主耶稣基督的位格与作为。但是,死亡同样也是清教徒经常思考的一个问题,有些人每天都会这样去做,我们发现,沃里克女伯爵(Countess of Warwick)在自己的日记中写到,这种念头:对我产生了如此的影响,使我处在一种极为清醒的状态当中。在这种情况下,另一种生命中的诸多情况对我来说很大程度上已经实现了,因此对我产生了非常深刻的影响。我的灵魂确实更努力地跟随上帝,追求更好侍奉上帝的恩典,超过我以前所做的。 
  
  除了这些固定的祷告、默想和研读圣经的时间以外,这些清教徒在任何时候都会严密地守望自己的灵魂和行为,每天晚上都要对自我进行省察,这也被视为一项重要的责任。“要进入你内心的隐秘之处,试验并要心存敬畏,心存敬畏也当试验它。”一位年轻人写到。这些男男女女绝不会错误地把自我省察想象成一项轻松的工作,或是低估了自己内心的诡诈。为了在这项责任上帮助他们,许多人会写日记无情地记录下自己每天的失败以及上帝对他们的怜悯。从这些日记当中,我们看到了,他们戒慎恐惧,免得因为上当受骗而驻足于虚假的确据之上。他们会定期地针对信仰中的每一种根基与处境的证据,用圣经来试验自己。在他们每天夜里的自我省察中,他们不仅会回顾一天中的每一个行为,而且还会再深入一步来省察发出这些行动的动机,并且置疑他们所依赖的感觉。“我对我自己心存愤恨,”一个人叹息道,“免得搅扰我的是那恐惧的杖,而不是为罪忧伤。”欧文·斯托克顿(Owen Stockton)在探索自己内心的动机时承认:“当我被自己罪性的作为弄得心意难平的时候,那使我恢复以前平静的并不是来自(我所发现)上帝所谈到的透过基督的宝血而来的平安,而是来自这些罪的间断和终止。” 
  
  然而,尽管对清教徒的描述揭示出他们在不断地省察并约束自己及家人,但这些描述也表明,在日常生活中,他们为了基督徒弟兄姐妹们和非信徒,同样也强烈并积极地关注着自己的日常生活。这一点首先可以从他们的祷告生活中看到,他们被描绘成是在为着他人的灵魂与上帝摔跤较力的人,并花上整天的时间为国家和教会祷告。但是,他们的关注并没有止步于狂热的祷告,而是延伸到了对其他基督徒实际关怀的行动中。尤其是他们帮助并支持牧师,但他们也会为帮助国内外处于患难中的基督徒的事业捐款。与此同时,他们还日复一日地努力帮助那些处在患难当中的基督徒,或是那些患病和老迈的基督徒。 
  
  虽然我们正在探讨的这些清教徒倘若没有蒙召担任牧职的话,并不会去讲道,但是,许多人在将忠诚的牧师请到自己或是其他附近的社区中起到了关键性作用。此外,他们在与那些非信徒进行个人对话的过程中会坚持不懈,而且,经常的情形是,似乎这种迫切的关注有时候会带领他们与路人或田间的陌生人搭话,与他们谈论永恒的话题。他们也不会忽略他人物质上的需求。尽管他们的基督徒同胞是他们爱心行动首选的对象,但这些人也会将施舍给穷人,并将尽其所能扶危济困视为自己基督徒责任中的一部分。实际上,他们对社会状况及对公共利益的积极关注已经延伸出去,影响了许多人和社会生活中的许多领域。 
  
  在追踪清教徒日常生活的过程中,正如他们的传记中所浮现出的那样,我们看到,尽管他们对公共崇拜和家庭崇拜、治理与训导整个家庭,以及个人责任都极为重视,但是,积极关注他人与爱心行动同样也在其对基督徒生活的理解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在本文结尾时,再来谈谈他们的著作所揭示的他们的灵性经历。 
    
  必须立刻指出的是,许多人经历了各种疑惑与冲突,而且所有的人都非常清楚地意识到了自己内心的痛苦。但是,与此同时,这种揭示他们内省的作品、日记和信件,同样也揭示了他们深刻的属灵喜乐以及对基督的渴求。从那些既非牧师也非领袖的清教徒们的作品中所选取出的以下短论可以为自己辩护: 
    
  
  首先,有一位刚刚二十几岁的年轻人约翰·詹韦(John Janeway)曾经感叹说:“噢,要让我们的灵魂被思考基督如此的大爱所征服……这时候它就会对我们产生彻底影响,使我们更渴望去效法我们所热爱的主!……倘若我们在任何时候体验到了这种更活泼、更丰盛的基督圣灵的内住的话,那它会让这颗心何等火热起来啊!我们有没有体验到这句话中的含意呢?那就让对这真理的甜蜜记忆在我们里面得以更新吧。” 
  
  其次,有一位克拉克夫人(Mrs Clarke)在自己最小的孩子去世之后,曾经见证说:尽管很长时间我处在丧子之痛的重担之下,但是在这段时间,主甜美地将他对我灵魂特殊的爱彰显出来,使我确信:在基督里,他就是我充满恩慈并且已经与我和好的天父,因此,我对他的爱大大地增强,甚至如火点燃,以至于靠着他的恩典,这爱在我里面成就了更多的勤勉和谨守,以维持并保守这些关于他大爱的证据。    
  再次,在记录下上帝在他五十岁生日时所施予的诸般怜悯时,爱德华·哈利爵士(Sir Edward Harley)写道:上帝啊,你的意念向我何等宝贵!其数何等众多!……主啊,我乃泥土,愿你做我的窑匠。求装扮这泥土房屋作你的圣殿,求叫我成为赞美与侍奉你威荣的器皿,求你不要以作我的上帝为耻。 
  
  尽管这些人从上帝成文的圣道中获得了自身地位的确信与见证,但也还有其他见证,这些人被描述成知道这一切,正如埃克塞特市某位议员的例子一样,据说:“上帝赐给他以圣灵的见证和印记,并且以此来使他确信上帝在基督里永恒的爱,以及他的收纳和天国中永恒的福乐。,’拥有了这一确据的人便会敦促其他人通过祷告、勤勉地运用蒙恩之道及自我省察方式来寻求这确据,这些人一直以来都对自己被赋予的这些责任漫不经心。约翰·罗同样也回应了其他人的这种经历,他看到,当这种见证出现时,总是会提升人的心灵,使之更加渴望与上帝亲密联合并且与之相交,使人更加厌恶自己,而且更加关注讨上帝的喜悦,害怕不蒙他悦纳,而且(一言以蔽之)使我们更加亲近上帝,而虚假的闪念则会使灵魂懈怠。 
   
  最后,有些实例说明,清教徒以这种方式被赐予了特殊的属灵经历,以至于他们几乎无法容纳这种属于他们的荣耀和喜乐,而是会用柴郡乡绅约翰·布鲁恩(John Bruen)那样的方式宣告:“它们是如此奇妙,难以言喻,以至于到底我是在身体之中,还是在身体之外,就像保罗那样,我难以讲明。”那些临终的人对这类经历的记载并不少见。据说,塞缪尔·温特博士在去世之前的那天夜里,就蒙上帝所赐瞥见了天国的荣耀。尽管他此前一直都认为,自己曾经像所有人一样研究过其中大部分内容,但他在那个时候“看到了世界上所有神学家在认识天国荣耀的极大奥秘一事上,不过是孩童而已,而这样的荣耀主在那一夜让他比以前更加清楚地看到了”。 
    
  这种描述澄清了清教徒被赋予了关于上帝在基督里的慈爱的深刻经验性知识。我们已经看到,他们乃是在行事为人时意识到上帝的荣耀和自己内心败坏的人,而且这种知识使他们激励自己在各种环境中对上帝心存感恩。或许,正如我们看到的那样,他们靠着规则和纪律紧张地度日,或许会出现这样的问题:在其生活方式中,有没有什么激发了反作用以及一种相反的重点的倾向呢?而且,这种情况在17世纪中叶的历史中还有迹可寻吗?然而,即使存在这类倾向,又即使有些人像传记作家指出的那样犯了形式主义错误,但我们追述其日常生活的这一阶层的清教徒的愿望,无疑仍然可以用约瑟·阿雷恩(Joseph Alleine)的话作出总结。他在谈到自己的日常规则时,宣称:我不能说自己已经得着了,而是说这是我决心要学习的,是我所要做的。不管是圣职还是民事行为,我所做的只有一件事,所追求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讨上帝的喜悦,让他在我身上得荣耀。 
    
  会议主席在总结中指出,清教徒的日常生活与今日基督徒生活之间无疑存在着区别的观点没有丝毫理由。我们希望让基督徒的生活能变得轻松一点,在对待它时宽松一点,但是,只有假基督徒的生活才会轻松。真正的敬虔要求自律、自我省察并要求有一颗严肃、专一的心。假如没有了这些,就无法过基督徒生活。文章呼吁我们,要对我们的实际生活提出质疑,并要重新学习走古圣之路。 
    
  (摘自《清教徒的脚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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